屋内的几个袍哥拱手道。

    他打量了一眼屋内情况。

    马师傅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被褥。

    他脸色烫红,比以往高大威猛的模样瘦削不少,眼窝深陷,气若游丝,一副病容。

    在地面上,还能看见一些染着褐色血液的绷带。

    “是白相公?”

    “你是白相公,快快,马兄可就等你了。”

    “马兄,你别睡了,先醒醒……”

    几个袍哥认出了白贵。

    “马兄,你先别睡了,看看你徒弟……”

    一个人掐着马师傅的人中,说道。

    但掐了一会,没醒。

    “我这里有一些东洋的西药,你们让开一下,我给马师傅服下,看马师傅能不能恢复过来,是退烧药,说不定有用……”

    “我曾在东洋医学部也学过一些医术,料想应该能帮上忙。”

    白贵抬了抬自己的皮箱,示意道。

    他走的着急,但还是特意拿上了自己的皮箱,作为掩饰。

    而且他话没说假,他在一高预科一年级学习的时候,是真的在医学部听过课,只是后来因为种种事耽搁了,没能深造,但一些医学浅薄知识还是大致了解的。

    “白相公是留洋的学生,应该可行……”

    “西医说不定能有用……”

    屋内几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白贵名声不错,这是他们知道的,又是马师傅的亲传弟子,马师傅又没有白贵谋图的什么,不至于出现什么弑师的举动,再说前面马师傅醒来的时候,就是让孩哥去见白贵这个师兄,可想而知,马师傅对白贵这个亲传弟子也是比较信任……

    另外死马当活马医。

    按照他们的常识,马师傅高烧持久不退,已经到了濒死的时候。

    至于西医……,省城当然有西医大夫,他们也请了一次西医,但效果不怎么显著,西医也束手无措,只说看病人的意志,故此后面也就没怎么请了。

    毕竟请一次西医花销太大。

    他们这些袍哥虽然不至于连请医生的钱都掏不出来。

    但要是白白扔进水里,打水漂,心里也心疼。

    说难听点的,他们和马师傅关系不错,但也仅局限于此,要是马师傅在世,哥俩好,要是没了马师傅,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关系冷淡亦是在所难免……

    能帮上一手,两手,但要豁出身家,抱歉,这就不可能了。

    “看来真的是高烧……”

    白贵看了一眼病症,叹了口气,取出退烧药给马师傅服了下去。

    不是这时代的人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而是往往活不到疑难杂症的出现,就被一些后世人看起来是小病小灾的病疫带走了。

    从古到今,伤寒才是各种病疫导致人殒命的大头!

    不然为何仅仅一篇《伤寒杂病论》就能让张仲景成为医圣,就是因为张仲景提供了解决伤寒这病症的药方,让因伤寒而死的人,大大减小。

    以张仲景一家为例,在建安元年的时候,有两百多口人,后来不到十年的时间,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而这些死去的人口,百分之七十都源自伤寒……

    “咱们几个先出去,保持屋内通风和安静,估计马师傅会在一个时辰左右能醒来。”

    白贵合上皮箱,对着据他四五步远的几个袍哥说道。

    刚才几个袍哥想围上来,被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不让进行围观。

    不管是中医的望闻问切,诊脉,还是西医的听诊器看病,亦是不会让人轻易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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