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甚至说一不二。南山那伙绺子的老大叫金葫芦,当然这是外号。当绺子的老大经常会得到些不义之财,他把这些不义之财换成金条或银元,然后装在葫芦里,昼夜地挂在身上,听着那些硬通货发出互相撞击的声响,他满足而又安稳,因此就有了这样的绰号。贪财的人都怕死,金葫芦也不例外,每次打打杀杀的活都指派槐带着人去干了,一来二去的,槐就很有威信。

    日本人一进驻二龙山就开始组建宪兵队,到处招兵买马。一个翻译带着一个日本少佐来南山谈判,他们就找到了槐,槐当着金葫芦的面没有表态。金葫芦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俺不去,去了也没啥好处。然后又冲翻译问:一个月能给我多少?翻译看了眼少佐,就冲金葫芦笑了笑。

    金葫芦就挥挥手说:你们少扯,不给房子不给地,谁为日本人卖命?

    日本人和翻译下山时,是槐把他们送下山的,翻译拖着槐的衣角说:你来吧,给你个宪兵队长干。

    槐又问:有枪么?

    翻译说:给日本皇军干事,怎么会没枪呢?

    槐点点头说:那你冲日本人说,三天后我就下山。

    槐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夜里,槐带着一个自己的亲信,摸到金葫芦屋里,几刀就把金葫芦和他的压寨夫人捅死了。然后举着火把投奔了二龙山镇上的日本人。

    日本人也果然说到做到,把伪宪兵队长这职务给了槐。槐穿着日本人发的衣服,腰里别了把锃亮的三八盒子回了一次家,菊香一见槐就傻了似的立在那里。

    槐拍了一把腰上的枪说:娘,我现在有枪了,二十响的。

    菊香颤颤抖抖地说:你给日本人干事会遭报应的。

    槐笑一笑道:日本人给了我枪,给了我人,我就能杀死冯山了。

    菊香摇了摇晃了晃,差一点跌倒,槐把母亲扶到屋里又说了句:娘,等我杀了冯山,就回来孝敬你过日子。

    槐说完给娘留下两块银元就一蹿一蹿地走了。

    那一晚,菊香把自己吊死在自家屋梁上。

    槐很隆重地为母亲出了殡,他跪在娘的坟前,含着眼泪道:娘,你是被冯山害死的,儿要为你报仇。说完他抹了把泪,头也不回地回了宪兵队。槐固执地认为,娘是冯山害死的。如果没有冯山,他就不会去南山当土匪,更不会给日本人干。槐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走不出来了。自从冯山娶了文竹,他就更不能自拔了。

    冯山冲着那两个橡胶桶发呆时,就有弟兄领着肖大队长来了。弟兄离很远就喊:大哥,肖大队长来了。

    冯山醒过神来,迎着肖大队长拱了拱手道:肖大队长,谢谢这次解围,日后兄弟一定报答。

    这次伏击日本人如果没有肖大队长带人从半路里杀将出来,他们能否脱身还真不得而知。

    肖大队长他见过几次,日本人来到二龙山镇驻扎以后,肖大队长带着人曾上山见过他,希望他带着人马投奔肖大队长的抗联队伍。那次肖大队长宣讲了抗联的宗旨和义务,肖大队长很有口才,讲起话来有理有据的。最后冯山打断肖大队长的话说:你们抗联是抗日的,我冯山也不会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跟你们走和在二龙山上,其实都一样。

    肖大队长就不说什么了,用力地拍一拍冯山的肩膀道:那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冯山也笑了。

    从那以后,肖大队长偶尔也会到山上来坐一坐,每次来也不说什么,就是坐一坐,说一说家常话,然后就走了。

    这次伏击日本人,弄日本人“干货”,被肖大队长救了,冯山从心底里感谢肖大队长。他冲孔大狗道:大狗,杀羊炖肉,招待肖大队长。

    孔大狗应一声就去了。

    肖大队长像没听见冯山的话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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