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只是因为各方面的厉害权衡,才让他将其推到目前的位置上;并且为他安排了负责实际事务的佐副人选,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因此,邱默阳甚至连醒酒的茶汤都来不及喝,就亲自带着一众扈从和官属,沿街策马狂奔到了城东的云韶坊。当他在马背上跑出一身大汗淋漓的同时,也迎头撞上从长街上,相继溃逃而来的漕军。

    只见这些曾经参与过围剿异类,也扑灭过中小规模兽祸的漕军士卒,却是失魂落魄、闻风丧胆一般,大多毫不犹豫饶过邱默阳身边,不断呵斥、叫骂的官属和扈从,头也不回的的从街道两侧逃走。

    如此现状,也让邱默阳愈发心惊和担忧起来。但好在这一路上,不断有其他署衙的武吏和防阖,赶过来与他汇合一处;同时也带来了,城内团结营奉命出动的消息。才让他硬着头皮决意继续前进。

    片刻之后邱默阳就看见了,导致漕军溃败的事发现场。在数百步长的宽敞街道上,赫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漕军打扮的士卒。其中大多数都头破血流的匍匐呻吟着,剩下的则以头抢地不知死活。

    而在一侧的墙头上,赫然矗立着多达数十名连体银色明光大铠,手持长槊大戟、斧锤长刀的甲兵,在隐隐监视和看守着一地的漕军。仅仅是他们突然转过来的目光,就让人觉得充满肃杀和窒息感。

    更惊得一马当先开道的数十名骑手,不由自主骤然停步下来,又当场人马嘶鸣的撞在一起、翻滚做一团。而见到这一幕的邱默阳,更是骑虎难下的心脏激烈一缩;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想掉头折还。

    然而随着夜幕中的大片奔走和蹄踏声声,身后更多赶来的人手,却是骑虎难下一般的将邱默阳,推到了隐隐隔空对峙的最前列。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大声质问道:“尔等何人!为何在此!”

    下一刻,就见其中一名甲士,默不作声的举起一卷旗帜,骤然飞掷而出钉在了街口地面上,又顺着夜风抖擞在了空中。只见在街道两侧的火光照耀之下,赫然反射出“巡江”“敉平”等字样……

    刹那间街头上所见之人的一片哗然,而刺史邱默阳更是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正所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曾经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位在京中就号称“活太岁”的人物,真就暗访他的治下。

    而且还轻易击垮了,不知何故出动的本城漕军,那可是在整整一个大营的上千名士卒。这一刻,邱默阳的后脊已经是汗透浃背;因为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那位内弟无故出兵的下场和结局了。

    事实上,在看清楚了这一面大旗的同时,在街头队伍后方的嘈杂声中;已经有好些人挪脚就走。也许就在这一刻起,同城的三司四使各衙,不会再有人前来支援,或是出面为他分当压力和责任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本城漕军日常更多受转运司的辖制;但一旦确认了对面身份,他毫不意外淮西运司会设法撇清干系的。这样一力坚持扩大漕军、团结兵各部武装的州刺史,就要首当其责了。

    这一刻,就算近在咫尺仅有一街之隔,正当是一片鸡飞狗跳、动静不绝的鸾台苑,他也顾不上了。区区一个本地大贾的死活,又怎么比得上召集到恶身家前程,乃至是阖族可能受到的牵连呢?

    尽管如此,亦是心乱如麻的邱默阳,还是依靠宦途多年的经历,努力压下波动的情绪,而落马只身上前,对着墙头甲兵们抬手道:“可是巡江上宪当面,州守邱默阳请见;还望诸位代为通报……”

    随后,其中一名甲兵点点头,瞬间从墙头一跃而起,带着一身甲胄却身轻如燕的几起几落,转眼消失在了内院中。在令人煎熬的半响之后,才重新出现道:“官长有命,让州守入内闻讯。”

    邱默阳闻言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既然愿意见面那至少还有一点机会;最怕的是对方秘而不宣的另寻他人,那才是无可挽回了。随后穿过街道的他又发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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