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传统封建帝国,意味着什么?光是在改良品种和增加产量,潜在的价值简直是毋庸置疑了。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作为长期活跃在黑森林中,除了少数日子才会来到森林边缘,大部分时间与世隔绝的部落之一;初芽部落的传承中,也并没有太多关于具体时代,或是周边国家势力的印象。

    或者说森人普遍的文明程度较低,处于某种母系氏族社会;因此对于外界的认知,仅停留在与森林边缘的聚居点,相当有限的短暂接触和物产交流。最多知道一点黑森领,听过南方的再兴帝国。

    尽管如此,江畋还是从中只言片语中,获得了几个关键处;比如这些森人也许来自一个错位的时空,就是西大陆时空的数百年前;依靠十字军西征而光复的再兴罗马帝国,还未重新分裂的年代。

    那时候,因为天球之变而出现的第一波异变浪潮,不但严重搅乱了西大陆的格局,将诸多封建领地变成了莽荒孤岛,也导致了如日中天的再兴罗马,以爱琴海群岛为界,分裂成为东西两大部分。

    而作为最后的神秘庇护地,在教会的持续侵蚀和迫害之下,各种本地异端和古老信仰的残余,纷纷躲入黑森林之后,所诞生和催化的各种族群,也因此再度大范围的出现在,西大陆历史舞台上。

    另一方面,江畋通过这些森人为中介和翻译,重新审问那些俘获的枝角兽皮人/牧兽人,就相对简单多了。他也得到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态和内情,然而其中既有好消息,也有明显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因为武夷山这片地方,虽然号称道家第十九小洞天,但是实在是太过荒僻的缘故;因此,除了作为临时占据的温岭镇和几处矿场之外,他们所能够造成的破坏和影响,就相当有限了。

    但是坏消息是,因为当初祭坛降临这个世界,崩坏散溢出某种能量的冲击和影响;导致山林中的野兽和植被的变异几率很高,也为牧兽人群体和树心氏族,提供了极其丰富的驯化和操纵的对象。

    因此时隔数月之后,这些残余族群的具体活动范围,很可能已经扩散到了山外的州县地方去了。像是之前的崇安县城所遭遇的数次兽潮,还有浦城县的虎灾背后,都有很可能就掩藏着类似踪迹。

    毕竟,就算是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畸变;作为食物链底层的食草类,和食物链上层的食肉类,也没有那么容易合群在一起的。更不用说一贯独来独往、领地观念极强的老虎,居然会开始成群活动。

    更何况,这些牧兽人和树心氏族,动不动就能短暂的变成兽形,或是与大树化为一体;躲在幕后操纵各种事态,就更加隐蔽和难以分辩。因此如果没这些初芽部落的森人配合,还真不好找出来。

    然而,来自朝廷方面的回复和重视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江畋的意向。根据政事堂直接下达的堂贴,他不用继续南下两岭(岭东、岭西)之地;被授命留在福建路,驯化这一族山精为朝廷所用。

    并且,允许调用福建路十三州的人力物力,协助实现这么一个目的。因此接下来的整个冬日时光,江畋都再在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坐镇建州建阳城,分派人手和调集兵马收复废弃的各处矿场。

    也由此为京城送去了好些,新的异类活体和样板。比如活动在地下洞穴和矿坑中的石皮怪,宛如直立行走蜥蜴头的侏儒鬼,会发出类似狗吠声的小角怪;似乎已适应了矿场的环境,而盘踞下来。

    甚至还有一条宛如柱子粗的巨型蚯蚓,擅长在地下打洞和埋伏猎食的岩穴长虫。而在福建路的各处城邑、村镇当中,同样也不得消停;很多人家蓄养的禽畜发生异变,并造成了一系列伤亡事件。

    比如,在短时间长出了瘤状头颅,并且会喷吐腐蚀酸液的老狗;一夜之间变得满嘴尖牙与锋利勾爪,撕碎同笼母鸡的大公鸡;耕地的老水牛不吃草料,而是连夜把家养的鸭子和鸡雏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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