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末端之后;才让他描述清楚了这份日志,大致记录过程和阅读理解的方式。其中主要记录他从小认为重要,或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比如,他第一次冲动和启蒙的女性,是前代燕山郡王身边的女官;然后因为当场的不上不下,萌生难以形容的羞耻之心,将被胁迫就范的对方,用箸匕活活扎死了;也由此觉醒面对血色的亢奋。

    然后开始喜欢各种游猎和剖杀生灵,兴之所至就在野外席天慕地的胡天胡地;直到意外亲手射死了一名,负责养狗的奴婢;然后又产生了新的乐趣。开始带队袭击一些燕山山中的野外游民聚落。

    后来,野人游民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嗜好;又开始装扮成边境上的强盗、贼寇,连夜明火持杖的袭杀,辽东诸侯之间的一些山民村庄;甚至因此灭口过无意间路过的商旅和行人、甚至是外藩藩士。

    然后,引起了邻近好几家诸侯之间,长时间的猜疑和关系紧张;甚至招来了朝廷使者的调查和调解;他这才得以消停下来一段时间。但是更可笑的是,他代表安东都护府,参与了整个调查过程。

    最后,是一个流窜自草原上的盗贼团伙,在安东都护府上下预设的诱饵和陷阱中,充当了最终结案的罪魁祸首。当他的这种嗜好并未因此收敛,只是变得更加隐蔽而已;目标也变成了边境小部。

    因为这些按照季节性的需要,迁徙游走在延边戍防堡寨,与塞外诸侯之间的小型部落;每年都有一些因为天灾人祸而意外覆灭,或是难以为继而聚散离合,也很少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动向和死活。

    因此,很容易就成为这位少君,及其聚附在身边的诸多亲贵、下臣子弟,杀戮取乐的对象。而且因为延边地带作为缓冲区域的历史遗留问题;就算是有人发现其中的端倪,也难以进行追查问责。

    偶然也有几个愣头青,想要为这些意外横死的塞外游民,找回一些说法;但甚至不用少君出手和表态;就被很快身边这些亲贵子弟的父兄运作之下,贬斥到无法管辖的远地去,或是被闲投散置。

    按照这个惯性下去,少君很可能终有一天,再也无法填补内心空虚与嗜血渴望;而在现有这一切的基础上,做出更加出格和残暴的事情来,最后惊动朝廷作出相应处置。但是兽祸爆发改变一切。

    而少君也像是一个玩厌旧事物的大龄孩童一样,很快就喜新厌旧的找到了新的乐趣。但是,这反而成为了燕山王府领下,和安东都护府境内,悄然滋生的全新人祸;只是被妖乱异变给遮掩过去。

    尤其是继前任的燕山郡王,酒色过度病故在东都;而唯一可以制约他的燕山王妃,也急病暴亡之后;就让负责留守藩邸的少君,得以更进一步的放飞了自我,来穷尽手段的寻找各种刺激和乐趣。

    甚至他的私下作为,还得到素来与本家交好或是利益攸关的,某些京中权门的支持和暗为遮护;更有一些犯事之人慕名而来寻求荫蔽,或是惹上官司的高门子弟投奔麾下,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切。

    其中比较引人注意的,就包括了江畋间接打过交道的人士;那位东都防御经略使高文泰的岳家,睦国公世子柳水心;比邻安东都护府的塞外诸侯,松漠都督府的黑山藩,当代进奏使/公孙韩武岱,

    然而听到这里,再度往少君身上涂抹药粉的侍女燕婷,却是突然停止了动作;对着江畋重重的叩首在地道:“贱婢斗胆僭越,祈求贵人开恩,贱婢有一桩不吐不快的心病,想要问过这小畜生?”

    “无妨,你的表现,值得这个问题。”江畋点了点头,然后又踢了一脚正在地上抽搐的少君,同时将一小块蜃石放在他的鼻端前:“接下来,就由你来负责提问题,我确定他口述的真假好了。”

    “多谢贵人,成全。”燕婷再三叩首拜道:然后她撑起身来转向了,像是身在母体一般的佝偻成一团少君;用一众包含情绪和意味的沉声道:“当年王妃突然急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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