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寒门庶流、下品家门出身的学子、生员;培养作为下级军官和将校的基础,并厚资聘任一些退养在家的老将编写兵书/教材。

    这也是他对于母后和父皇,某种程度上的底限试探;既不涉及在役的将帅,也不直接染指于军权调遣;更像是聚集和笼络勋贵子弟,汇集了一般老弱病残的儿戏之作,不易被有心之辈攀诬、构陷。

    但这些个林林种种,都远远比不上东宫用密语送出的消息,神秘莫测的那位超然存在“狸生”已经回归;更加重要也更令他振奋起来。若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情由,他甚至想要轻车简从直接奔还。

    下一刻,就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在太子李弘感觉到,某种舒缓和轻松的直觉下;他突然睁开双目,就看见了一条皮毛蓬松油亮的长毛黑狸奴,正簇立在他的车驾内,居高临下的那种眼神无比熟悉。

    片刻之后。

    “狸生可知,孤已经将那截扶桑神木的末梢,献与父皇了。”太子李弘诚然道:“父皇原本是不信此物的,但服下研磨的屑末之后,就连吐了半盆的污物,神态精神都顿时舒缓,风眩也暂缓了。”

    “因此,父皇一时心怀快慰,竟然言称要就此退位安养,令孤提前接掌大宝,并以母后临朝辅佐之……不瞒狸生,孤也曾一度瞬间动心,但思及后世诸多前车之鉴,还是不免泣而祈求收回成命。”

    “殿下没有接受是对的,这种一时情绪化的产物,是少不了时候要后悔的。”江畋也点点头道:“殿下若是听之任之,在事后只有无端忌讳和猜疑;相比你苦求收回成命,反而会令其心怀愧疚。”

    “今上此人,对于身边亲缘之人极其宽厚,而颇为念旧和怀好,也很容易被几次三番的打动;但是对于外臣,就不免失之于凉薄、功利了;上官宰相的前车之鉴,就是最后的反例……”

    “先前尚在长安时,对于母后专权亦有所闻,但不过是他人的隐晦托言,”太子李弘也点点头道:“唯有如今前往东都贺圣之后,方知母后在朝中的权势,已是如此根深蒂固、党羽厚植的局面!”

    “难道,她就真的如此令人仰慕和敬畏异常,以至于众所追随、络绎不绝么?”然后,他又自言自语道:“这些年被逐出朝堂,或是借机剪除的党羽,也不在少数了;但依旧有臣下争相依附之。”

    “那是因为天后,作为圣上裁减朝野的利刃多年,形成的惯性和积威而已。”江畋轻描淡写的答道:“更何况,就算她肃清朝堂和杀人盈野,但敢杀人也敢用人;更能大肆提拔人才来填补朝堂。”

    “又比如,她说创立的武举、试官、自荐制度,都是前所未有首创;以武艺兵法选拔将士,令卑微之辈尝试任官,不问出身贵贱许自荐朝廷入仕,这种胸怀和魄力,至少是当下的殿下远远不及。”

    “狸生的言辞,还是如此的犀利而中肯啊!”太子李弘在度叹息道:“不过孤这些年未尝相见,再度面对母后之时,也不免压力甚大,时时刻刻似乎都被看穿,或又是身侧有人时刻刺探之虑……”

    听完了太子李弘这番倾诉之后,江畋才意味深长的慢慢道:“其实,殿下的困惑归根结底,无非就是现世的版本升级,与心理建设跟不上而已;或说是殿下的羽翼增加之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天后。”

    “也许,在殿下心中,那位还是您严厉而专断的母后;但却未曾想过,在您的挤压和推动之下,她同样也有有所反应和对策,乃至更进一步的谋取权柄,毕竟,她身后同样也有一批潜在支持和推动。”

    “未必会是武氏、杨氏之流的宗亲,那或许是放在台面上吸引人注目的靶子和;更多是因为天后这些年的种种施政方针,而直接或是间接聚附在她身边的,一批既得利益群体和得以出头的阶层代表。”

    “所以,她对殿下表现出来的步步退让和容忍,未必全是好事;因为,这会动摇殿下的人设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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