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一样了,河口仓内刚刚转运来山南、剑川、河东各道的粮秣。

    为了备战吐蕃和操训新军所需,相继储集的将近十万石的米麦刍豆草料,正好就寄存在常平署的名下仓房,等待进一步的拨付和调运;结果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了,这可是天翻地覆的莫大干系啊!

    尤其是当他再度得到禀告,奉命搜寻现场的府兵,在一处仓窖附近,相继找到了足足二十多具焦尸;其中更有疑似他所仰赖的亲信干员,常平署左丞顾元洲的身牌等遗物时,更是失魂落魄起来。

    因为,这也意味着这起极其严重的火灾事件,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渎职或是过失导致的结果;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大阴谋和破坏事件,这可比什么玩忽职守或是松懈怠慢,更加惨烈得多的下场。

    同时也意味着东都朝堂上,如火如荼的政争侵轧,也要顺势波及到,在监国太子和诸位堂老维持下,还算安稳一些的长安之地了。虽然,身为司农寺少卿的窦孝谌,很可能因此摆脱大部分罪责。

    但同样也有更大的可能是,被卷入帝后二圣之间,帝后与诸多外臣之间,帝后与监国太子之间;令人无所适从、诡谲莫名的风波中去。稍有不慎就是个人粉身碎骨,还祸及亲族家人的惨烈后果。

    他可还记得不久之前,恶了天后的前任周王(李显)妃赵氏,是如何在被迫废弃之后,被活活折磨死在幽闭之所。更何况如今仅仅是相王(李旦)侧妃的女儿窦氏呢?他一时间俨然失去了方寸?

    哪怕随行的属下对他通禀,京中全权负责此事的人选已抵达了现场,并开始扣拿和盘查、询问相关人等,却依旧还在患得患失中,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失魂落魄的他也被人架起,带到对方面前。

    下一刻,满脚污泥和黑灰,身上已经湿透了的窦孝谌;这才像是回神过来,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来人哑声宛求道:“狄大丞、狄大丞,竟然是你来了,那接下一切事情便好办了。”

    因为,来人赫然是如今东宫中颇为炙手可热的内臣,也是右相张侍中看好的能臣干吏;举荐为大理寺左丞兼署理京兆府的狄怀英。而仅在他署理京兆府半年多时间里,敢于大刀阔斧的革新汰弊。

    令京兆府及城内的长安、万年两县,长期萎靡不振、人心患乱的局面为之一振;更是籍此清理和破获了至少数十起的陈年旧案,在京师之内俨然是名声鹊起;还擒获多伙混迹胡商中的异族奸细。

    其中就有出自吐蕃当权大相论陵钦,身后噶尔一族的重要族人颂达难。此人伪做是来东土传法的西域番僧;精通佛法和文辞、辩才诸理,以讲经论道为名寻访各处寺院,混迹在长安城内长达数载。

    不但闻达于富室、宦门之家,而被屡屡被待为上宾;甚至还收了几名拜在门下的中土弟子。结果,据说就在甫见面不久,就被这位狄怀英所识破;当场设计让他露出了破绽和把柄,就此落入法网。

    因此,一贯和善示人的监国太子,也不免在诸位堂老面前,难得动了厉声;下令要将这些藏匿眼皮底下的蛇鼠之辈,彻底的连根拔除。为此,东宫诸率卫士尽出大索全城,还牵连到好些宦门贵家。

    以至于长安市井中,都传出了小儿歌谣:“狄大公、狄大公;日断人来夜审鬼;魍魉魑魅皆见愁。”。尽管如此,京中的诸多权门贵家,同样也看好这位俨然被视同为,日断百案张侍中的后继者。

    包括窦孝谌在内的好些门第,都动过念头将女儿许嫁给他,并且搭上一大笔丰厚的嫁妆。就算窦孝谌没有适龄的女儿,也可以从同族中认养一个,然后,就此搭上监国太子的门路,也不失为后路?

    反正窦氏一门和宇文、杨氏、独孤氏等一般,都是同出后妃、外戚世系的家们;最不缺少的就是从小调养和教导长大的闺阁之女;由此广结姻亲的同时,也籍此维持着朝堂之外的历代富贵不绝。

    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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