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感觉盖在冰块上,心想这怪老头阳寿快尽了,该想办法让他尽快说出当年之事才行!正当开口,又听柳八字胡言乱语:“你看,你是那槐木,那…那里,有一个人,嗯…是你爹爹,瞧,他正把槐树枝砍掉,扔到火堆里,咦,不好!槐枝溅起火堆里的一颗炭火到他眼里了,而他背后却有几个蒙面人,正背弓搭箭,悄然靠近他,哎呀!完蛋了!”

    “你胡乱说什么呀!”符存见他胡言乱语,便收回右掌心,这让柳八字又咳喘起来,越咳越厉害。

    “老夫我…我没乱说…咳咳…你手掌放…放在我额头时…我…咳咳…是我眼幕上看…看到的…咳咳…”柳八字吃力地睁开眼皮,似有千钧之重,又一阵剧烈咳喘之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年青人,你…你迫切想…知道当年真相…是不是?咳咳…”

    符存点点头,为让他说话利索些,便双手搓了搓,把发热的左掌心放在他额头上,他立即停止了咳喘,苍白的面色顿时变得一些红润。

    符存左掌心贴在老人额头的刹那,突然身上胎印处如藤蔓缠绕般缩紧,他双眼变得朦胧,忽听一阵爆竹般的声浪由远及近,惊觉自己竟置身于燃烧的槐树林,灼热气流裹挟着焦木香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金铁交击之声,他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父亲符楚正挥剑劈开射来的箭雨,双眼嵌着块烧红的木炭,青烟从焦黑的眼眶里袅袅升起。

    "这是...修定寺山脚下的密林?"符存望着记忆中模糊的山门轮廓,喉头发紧。忽然有冰凉触感爬上脚踝,低头看见数条藤蔓正顺着胎印纹路往身上缠,每道藤纹都泛着与灵符相似的青光。

    柳八字沙哑的声音穿透幻境:"槐者,鬼木也。当年你父亲为破鬼王苗稀之的幽冥箭阵,自毁双目引燃本命槐..."话音未落,符存看见父亲身后浮现七道黑影。那些身影飘忽如烟,手中长弓竟是用人骨制成,箭镞滴落的黑血在雪地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小心背后!"符存嘶吼着往前冲,脚下藤蔓却突然暴长。他眼睁睁看着七支骨箭穿透父亲胸膛,箭尾翎羽炸开成漫天纸钱。当最后一片纸钱沾上染血的槐枝,整片山林突然开始坍缩,化作漩涡将他卷入更深层的记忆。

    腐臭味取代了焦木气息。符存发现自己趴在阴暗的地窖里,耳边传来女子压抑的啜泣。透过木栅缝隙,他看见任叔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那女子胸前系着与柳八字相同的灵符印坠。

    "如蕙姑娘,坚持住。"任富撕下衣襟为她包扎伤口,完全没注意女子指尖捏着的蛊虫。当蛊虫钻入任富后颈时,符存终于明白为何父亲遇害当天,向来谨慎的任叔会执意留在新乡城守护这女子。

    幻境开始扭曲,柳八字剧烈的咳嗽声将符存拉回现实。老人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锦囊上,竟将丝绸腐蚀出星图般的孔洞。符存这才看清,锦囊暗纹竟与《推背图》第四十二象的星位完全吻合。

    "当年卦象显示'天哭星照命宫'..."柳八字突然抓住符存手腕,胎印与灵符相触处迸出火星,"我们都以为应验的是你父亲,直到昨夜子时..."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浮现哭脸星纹,"原来这数年来,我才是那颗灾星。"

    窗外风雪骤急,吹灭了摇曳的烛火。黑暗中灵符青光愈盛,照出柳八字迅速灰败的面容。符存感觉有冰凉液体渗入掌心,低头发现老人七窍都在流出掺着星砂的血水。

    "快...东南巽位..."柳八字用力在血泊中画出卦象,"空穴来风......"

    “我知道自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只要你愿意给我料理后事,我就告诉你真相!”

    见柳八字瘦骨伶仃,老来凄凉,符存也是看在眼里,怜在心里,即使他不主动说,符存也会主动给他料理后事,作为交换条件,自然点头回应。

    柳八字留念的眼神扫了一下房间四周,眼角渗出泪水,尔后眼睑微闭,长长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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