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竞说不出一句话,只任老泪纵横,斑驳了岁月刻画的沧桑面容。终于,他狠下心,低声呢喃:“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言罢,手臂一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符璘推出了门外。符璘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肆意流淌,哽咽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响。唯有额头重重磕击地面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他对父亲无尽的依恋与不舍。符令奇在门内再三催促,声音中带着决绝与不舍,符璘这才勉强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最后一次望向那扇即将隔绝他与父亲的大门,挥泪诀别。月黑风高的后半夜,符璘逃离了魏博军,牢记父亲嘱咐,凭借着过人的智勇与不懈的努力,他不仅成功助朝廷平定了叛乱,更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最后封王拜将,光宗耀祖。
“原来,修定寺与那座唐塔,竟与我先祖之间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啊!”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悄然间,在他心底激起了层层温馨的涟漪。
几人驻足塔前,望着这座历经风雨却依然巍峨的古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方丈轻抚着符存的头顶,眼神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过往与未来:“你父在信中提及,正是念及修定寺与你祖上那份沉甸甸的联结,他深信,在此地修行,你能感受到先祖的庇护与鼓舞。愿你以眼前之物为镜,铭记祖辈之不易,勤勉不辍,刻苦自励,力求武艺精进,超凡入圣。在乱世中,成为社会有用之材!”
刚经历与亲人离别之痛的符存,心如冬日里凋零的枯枝,但经方丈那番温暖如春日阳光的话语抚慰后,他仿佛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心底涌出,好似至亲就在周围,将要默默地给他极大的呵护和激励。
“请问方丈,”符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饱含渴望:“在这修定寺内,我该向哪位师父求教,以求技艺精进呢?”
方丈见符存升起了求学欲,他缓缓指向一旁:“瞧,那便是行意武僧,修定寺的护院师父,他精通武艺,造诣颇深。你若有心求学,他便是你的良师。先由他亲自指点你的基本武艺,磨砺身心,两年后再由老衲亲自传授你更深层次的武学修为。”
符存心中暗自思量,那位身材魁梧的大和尚竟是行意武僧。他不禁疑惑,为何方丈不直接将武艺传授于我,非要等到两年后?忆起爹爹之前说是武艺将由方丈亲自传授,如今却转而让行意武僧先教我些基本功,两年之后再传我武艺,这变数让符存心生忐忑,两年后谁知道又会怎么推脱哟;没有了爹爹,他们也就怠慢敷衍起来,唉,管他三七二十一,符存不愿让这些杂念扰了心神,为了赢得师父的好感与尊重,他深吸一口气,主动上前,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徒儿在此有礼了。今后还望师父不吝赐教,多加指点。”言语间,满是诚挚与期盼。
行意和尚扶起符存,那张平日里冷若寒霜的面容,此刻仿佛被一缕久违的暖阳温柔地拂过,难得地绽放出一抹浅笑。“贫僧领你修禅习武,还需你自己用心领悟,刻苦研练,方能有所成就。”
“的确如此,古语有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切勿轻视那些看似平凡的基本功夫,它们如同武学大厦的基石,唯有根基稳固,方能支撑起你日后攀登武艺高峰的梦想。存儿,切记要沉得住气,戒骄戒躁,方能在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上,稳健前行。”行均方丈似乎看出了符存的心思。
方丈领着符存围着寺院缓缓地走了一圈,随后众人便各自回到住处。
符存复又踱步至修定寺的山门口边,他静静地凝视着来路那些连绵起伏的群山,思绪万千。及至夜幕低垂,四周尽是一片陌生与寂静,无一个熟识的身影可慰寂寥,一股浓郁的思乡之情,悄然在心底泛起涟漪。正当这份孤寂愈发沉重之时,忽觉一双手从背后袭来,快速地蒙着自己的双眼,随之而来的是一串清脆爽朗的笑声:“猜猜我是谁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