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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莼听了不由得膝盖发软,一伸手撑在了桌子上。

    “再大的事也得慢慢说。”徐春君性子沉稳恬静,她的声音也一样。

    紫菱听了心里安定下几分,喘息几次才又开口:“奴婢刚才去姑奶奶那边送花,恰好二管家慌慌张张进去禀事。我来不及退出来,听见了几句。姑奶奶随后就把我们都叫了进去,说与其道听途说乱传还不如直接叫我们知道,但绝不许再对别人说,否则就要打死。”

    “那你还告诉我们……”绿莼插了一句。

    “总不能瞒着姑娘啊!”紫菱慢了绿莼一眼,心说这丫头真是个认死理的。

    “二管家必定是失了主张,才会这么急三慌四的,”徐春君道:“可是二哥哥出了什么事?”

    紫菱听了忍不住念了句佛,说道:“姑娘真是个再聪明不过的,果然就是二爷!”

    如今徐家一共分了三房,当初徐琅考虑到家中人口多,光靠那些祖田只能温饱,因此就想法子从商。

    她碍于女子身份,不能抛头露面,因此就让长房的徐道恒和两个管家去湖州贩锦缎布帛,在本地开了爿绸缎店,也往外地售卖。

    徐道恒天生的散淡,碍于长房长孙的身份,咬牙硬撑了几年。

    后来二房的徐道安大了,他嘴上心里都来得快,比大哥更适合做生意。

    徐道恒乐得甩开手,近三四年,外头的生意都是二少爷掌管,只需每月向徐琅报账即可。

    “二哥哥出了什么事?”徐春君虽然是三房的人,可是关切之情却不是装的。

    “二少爷他们打湖州进了两船的料子往回走,在邻县叫管漕运的拦住了,例行的查看原本是没什么的,谁想竟从咱们家的船上搜出了三百斤的盐。”紫菱说道:“他们就说二少爷偷贩私盐,当时就把人抓了,把船和货物也都扣押了。”

    徐春君没说话,她心里清楚这回真是出大事了。

    贩私盐是重罪,本朝律法写得清清楚楚:贩私盐五十斤者处以极刑。

    这可是足足的三百斤!

    “姑娘,咱们怎么办啊!”绿莼急得直哭。

    徐道安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上下都要倚靠他。

    如今他被当私盐贩子抓了起来,对徐家而言真无异于天要塌了。

    徐春君思忖片刻,只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别乱说,三姑姑一定在做打算了,咱们帮不上忙也别添乱。”

    抛开侄子辈,她是家中最小的,且又是庶出,打小就知道守拙。

    能不说就不说,能不做就不做。

    不凑热闹不出风头,这完全是为了自保。

    “姑娘说的是,你就别出这院子了,免得什么事都挂在脸上藏不住,”紫菱嘱咐绿莼:“别叫人填了坑。”

    话虽是这么说,可徐春君心里终究不舒服。只是她人微言轻,这个家里没有她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