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记心真好,”阿蓑点头,“我已经给了我妹子钱了,叫她去抓药。”

    “现在才掌灯,时候还不晚,你回去看看,住个几天,等你娘好了再来,”徐春君柔声说,“你妹子年纪还小,一着急更拿不得主意。我这也没事,况且还有她们。”

    “是啊,你就回去看看吧!”紫菱和绿莼也说,“要不也惦记。”

    “绿莼,你去妆盒里拿点碎银子给阿蓑,让她拿去给她娘请大夫。”徐春君又说。

    “大奶奶,可使不得!”阿蓑摇头,“您准我的假就已经是开恩了,那还能再给我钱。府上艰难我们都知道的。”

    “那也不差你这点儿,”徐春君笑了,“就当你预支的年底红包吧!先把病人治好了。”

    “多谢大奶奶!”阿蓑感激地说。

    这几两碎银子,对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一壶酒、一双鞋,可对她们家来讲,就是救命钱了。

    “把你们不穿的厚衣裳找出几件来,让她带回去,天冷了,别冻着。”徐春君心思细腻,并没有觉得给了银子就万事大吉。

    她知道,对于穷人,一块布、一个馒头都是好的。

    阿蓑家日子穷,否则也不会把她卖了死契。

    阿蓑谢了又谢,抹着眼泪回家去了。

    这边徐春君则在灯下静静地绣花。

    “大奶奶,跟二管家去东都的小厮回来了。”左婶子从外头进来,就站在里间门口说。

    “叫他进来吧!看看大爷有没有捎信回来。”徐春君放下了绣花针。

    回来的小厮叫小成,进来后也站在门口,不往里走。

    “你见到大爷了?”徐春君问他。

    “回大奶奶的话,见到了。”小成说。

    “是谁叫你回来的?可有什么事吗?”徐春君又问。

    “是二管家打发小的回来的,”小成低着头,按规矩见家中女主子的时候他们都得低着头,“大爷说东都天气冷了,没得花赏。因此便坐了船南下,说去涠洲,得至少一个月回来。”

    在场的人,都有些担心徐春君会生气,但她却一点儿不气,只说:“我知道了你回头再去太太那边告诉一声,免得她惦记。”

    “小的知道了,这就去。”小成答应道。

    “别忘了去账房领赏。”徐春君又说,“按照以往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