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本是冲着方氏来的,可谁都知道,如今郑家是徐春君管家。

    若是能让徐春君信了她,那得到好处不比方氏多得多?

    因此看徐春君一问,她立刻便抛了方氏转向徐春君:“大奶奶有此问,便是有慧根了。前头我还跟太太说,信佛最要紧的是心诚。如果是心烦或是有事的时候,静心的念上一段经文,时间长了,自然消灾解厄。”

    “不瞒师太说,我这一天怪忙的,竟容不出什么空儿来念经,如此一来,怕是信不了佛了吧。”徐春君很遗憾地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就算不用我念经,也能消灾除恶,便是多花上些香资也使得。”

    她这么一说,正中了尘的下怀,更往前凑了凑说:“佛祖普度众生,哪会不许你信呢?只是闲人有闲人的信法,  忙人有忙人的信法,大奶奶只要是肯信,  自然有法子。”

    她正要往下说,  徐春君却拿眼神指止了她一下。

    这老尼姑平日里没少跟内宅的这些女眷们骗香火钱,早都轻车熟路了。

    徐春君这眼神递过来,  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显然是不想让婆婆知道她破费。

    虽然如今是她当家,可有些事情顶好别让人知道。

    徐春君于是对婆婆说。:“太太今日出去逛了大半天,想也累了,况且每天都是要午睡的。师太不妨同我到那边去,让太太好歇个午觉。”徐春君是多聪明的人,她这番话说出来,方氏和那尼姑都很满意。

    一来方氏也的确有些困了,二来她十分愿意让徐春君信佛。

    至于了尘,就更不必说了。

    因此徐春君便带着了尘师徒两个从方氏这边出来,乎有些急不可耐的,走着路就问了起来:“师太方才说有法子,不知道是什么法子呢?”

    “大奶奶若是平常忙得很,可以专拣初一十五到我们庙里去上上香,吃顿素斋饭,看看佛像,静静心。”了尘一边看着徐春君的神情一边说,“烧香的时候诚心祷告,佛祖见你心诚,必然会保佑的。”

    “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徐春君又问。

    “若是大奶奶初一十五烧香也不能去的话,只好点个佛前海灯了。让它日夜燃着,就如同时时刻刻替你祷告一般。”

    “这法子果真管用吗?”徐春君笑了。

    “当然管用,只是破费些。”了尘道。

    “那看来我就做对了,”徐春君站住了,没再继续往前走,“我早已经让普渡庵的净凡师父给我们家几口人都点了佛前海灯,就不劳烦师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