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给吓住了,心里的感觉越发不祥,“这到底是怎么了?老爷你可别吓我呀!”

    见她不打,姜印之就抬起手使劲儿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大腿内侧是最怕疼的地方,姜印之差点儿没疼得背过气儿去。

    可他顾不上疼痛,一边哈着气一边说:“是真的,不是做梦。”

    这时孟氏发现他原本平整的官服胸前居然有一团起皱了,就问:“这是怎么了?”

    “他给我抓的,”姜印之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叹气说,“他揪着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来。”

    “啊!他……他对你动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哪儿得罪着他了?”他们根本惹不起霍恬,如果对方要奈何他们,多数只能等死了。

    “你别怕,”姜印之拍了拍她的手,“他不是真的要揍我,他只是上门来提亲的。”

    孟氏以为自己听差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他来做什么?”

    “他来提亲,”姜印之心里何尝不郁闷?他怕是第一个让人揪着脖领子提亲的老丈人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挺听差了,他就把我提起来,在我耳朵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又说了一遍。”

    霍恬面相俊美,可一样掩盖不了他凶神恶煞的气质。

    姜印之听人说他在塞外的时候被匈奴人抓了做奴隶,专供那些嗜杀的贵族取乐。

    他们把人和野兽关在一起,看最后是野兽把人吃了,还是人杀死了野兽。

    又或者把许多奴隶关一起,让他们厮杀,最后只能一个人活着。

    霍恬在地狱般的日子里熬了十年,随后被匈奴左贤王看中,提拔做了侍从。

    不过匈奴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汉人中的平民。

    霍恬从匈奴逃了回来,也是九死一生。

    姜印之知道一般的贵族子弟和他可没法相提并论。

    “他上门来提亲,他要娶谁?”孟氏能理解丈夫为什么这样一副失魂落魄样子了。

    “他要娶阿暖。”姜印之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你没听错吧?他怎么会看上阿暖呢?”孟氏难以置信,“他是不是看上了啊晴?”

    姜暖那个乡下丫头,哪里能入得了霍公爷的眼?自家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从小就按照大家闺秀的礼仪培养。

    霍恬怕不是记错了名字。

    “就是姜暖,我没听错,况且阿晴现在不是已经许给宗家了吗?”姜印之不知道妻子为什么忽然就变笨了。

    “他要娶姜暖?他为什么要娶姜暖啊?”孟氏笑了两声,只是那笑特别古怪,像母鸡要下蛋似的。

    难不成霍恬摔到了头变傻了?又或者是这里头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