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咕了几句,眼神指向房豹,意思很明显。

    “房大少,容小女子问一句,可真由得我自选吗?”忆梅莺声呖呖问道。

    “没错儿。”房豹点头。

    这忆梅的姿色的确不错。可也许是这少年比着,竟显不出她有多好看来。

    “那我选他。”忆梅指着那少年说。

    众人都以为房豹必然要生气,他却只是笑了笑说:“果然如此!”

    香姨还想过来打圆场,房豹摆摆手道:“花魁也不止你一家有,我到别处再看看。”

    然后看着那少年笑了笑说:“我今夜不打扰你,仅限今夜。”

    说完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押注的人,有的输有的赢,有的笑有的骂。

    岑同见无所获,就像侄子使了个眼色。

    岑少林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三人便走了。

    香姨也没怀疑,以为他们也是奔着忆梅来的,如今既然不成,也就散了。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房大少因此着恼,想着得用什么法子哄他高兴。

    她也不敢深说忆梅,因为当初忆梅来他们玉人坊是说好了的,第一个客人由她自己来选。

    夜风微凉,岑同走在路上,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星星,多希望它能告诉自己女儿如今到底在哪儿。

    叔侄三人回到下处,早早地就歇了。

    睡到半夜,岑同听到有人弹窗格。

    声音不大,但他现在睡眠极浅,稍微有动静就能听到。

    他没有说话,下床走到窗边。

    月影婆娑,能看到有人在窗外。

    岑同打开了窗,一个身影如灵猫般跃进房中。

    “有个地方你去不去?”来人低声问他,“我查到有一伙人,专门从各地劫掠诱拐美貌女子,然后高价把她们卖给这里的地下妓馆。”

    “原来是你,”岑同认出这人就是之前在玉人坊的那个少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因为我也在找她。”少年说。

    “你是谁?”岑同听说他也在找岑云初,当然要问。

    “我母亲是代明枝。”少年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

    岑同学仿佛被雷击中了,愣在原地。

    怪不得他见这少年总觉得眼熟,岑云初本来也有几分长得像她母亲。

    “不要惊动别人了,你要去就跟着我去,不然我一个人去。”柯望忱道。

    “我去。”岑同连忙穿好衣服。

    然后跟着柯望忱从窗户出去,回身又把窗户关好。

    “这个给你,戴好。”柯望忱递给他一张面具,“三千两银子一张呢。”

    他们要去的妓馆,平常人根本不知道,也不开在明面上。

    想要进去得有熟人引荐,这面具既为了遮掩,也为了表明身份。

    望着前头明忽暗的灯火,陈同的心又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