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跑了。

    红线被带走,直接塞到车上。

    这次陆夫人派了四个人,两个男仆,两个妇人,把她看得牢牢的。

    这红线被送回了湖州苏庄的舅舅家,到的当天,她舅舅舅母就被县太爷请了过去。

    回来后,她舅母便十分不待见她。

    偏偏红线已经病了一路,蓬头散发,没个人样儿。

    她舅母不许她在床上,赶着她下地做活。

    她稍微迟疑些,便要被打骂。

    她舅父生性软弱,家里是舅母当家。哪怕帮她说句话,也会惹得舅母一通骂。

    红线挨不过,便拿出放赖的手段。

    她舅母哪里会惯着她?打过骂过了,直接把她卖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财主做妾。

    偏偏这家主母是有名的夜叉精,便是红线处处小心谨慎,也少不了一天到晚被刁难勒掯。

    她的手段对这样的刁蛮妇人根本不管用,看不顺眼就是一顿打,管你说得有多好听!

    不到半年,红线就给折磨得没了人样,小产死了。

    再回头来说陆遇之。

    他认清红线后,又是羞愧又是后悔。

    陆夫人不忍心儿子难过,百般地开解他。

    徐春君准备了一桌精致饭菜,郑无疾亲自过来,拉着陆遇之道:“好表弟,咱们吃饭去!”

    陆夫人去了心病,整个人都轻松了,也笑着说:“没错儿,吃饭去!”

    徐春君亲自看着丫鬟们安排匙箸,见陆夫人母子进来了,忙笑着迎上来:“姑姑表弟快入席,今儿天冷,特意做了暖脾胃的菜。”

    “春君啊!你可真是个女诸葛!”陆夫人拉着徐春君就不撒手,“红线那丫头可真是只难缠的狐狸!”

    徐春君难得说句俏皮话:“这狐狸到底还是嫩了些,没来得及成精。”

    说得众人都笑了。

    见陆遇之还是闷闷不乐,徐春君便安慰他道:“遇之,你不必为自己的仁善羞愧,只需反省自己认不清就够了。谁都有看错人的时候,何况她是有心算无心。”

    陆遇之听了点点头,徐春君的话让他好受了不少。

    郑无疾也说:“人生在世要经历的多着呢,何况这人心是最难看透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儿说到底是好事儿!”

    陆夫人心里头熨帖,侄儿和侄儿媳妇帮着她,没让她在丈夫跟前丢人,更保全了儿子的体面。

    吃过了饭,陆夫人母子告辞。

    徐春君和郑无疾苦留不住,一起送到门外,看着他们的车走了才回来。

    此时雪还下着,郑无疾紧紧攥着徐春君的手,生怕她冷。

    进了屋,脱了外头的雪褂子,叫丫头拿出去晾着。

    郑无疾一把抱住徐春君的纤腰,嬉皮笑脸道:“我之前就一直琢磨你到底像个什么,今儿你说红线是没来得及成精的狐狸。我豁然开朗,原来你是修炼了几世的狐仙!难怪道行深不可测,连我这浪子都回了头。”

    徐春君被他抱着又羞又囧,推他道:“官人乱说,没的编排我做什么?”

    “我可没乱说!”郑无疾坏笑道,“让我摸摸你的尾巴。”

    说着手就往下走。

    徐春君吓得不行,极力挣脱了,就往外跑。

    郑无疾忙哄道:“别跑别跑,我不闹你了。”

    徐春君方才不跑了。

    郑无疾又凑上来,把她圈在怀里道:“不让摸尾巴也成,小嘴得让我亲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