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也不许耍赖,”那人反过来将岑云初一军,“我要怎样都得由我。”

    岑云初咬了咬嘴唇,毅然道:“对弈也是赌,我愿赌服输!”

    “就按你说的来,先吃东西。”那人看着岑云初尖尖的下颌,又爱又怜,“这次我带了一个厨子一个大夫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伺候你。这次我不能待太久,看着你吃完东西就得走了。”

    岑云初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那人哭笑不得:“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没一会儿,丫鬟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盖碗,放到桌上是一小碗米饭和一碗汤。

    又一个丫鬟随后到了,放下几碟精致小菜。

    “先尝尝这汤,你一定爱喝。”那人哄着岑云初,就像哄一只娇生惯养却又厌食的猫儿。

    岑云初在心里不屑,这人最让她讨厌的地方就是自以为是,好像他有多了解自己。

    那不过是一碗鸡汤,里头似乎放了几茎草药,能有多稀奇?

    不过岑云初还是拿起汤匙,舀了半匙汤送进嘴里。

    反正那人说了,看着她吃完饭就走。

    岑云初只喝了一口,便愣住了。

    这汤的确很美味,但她也不是没吃过美味的东西。

    更要紧的是她的记性很好,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喝过这种滋味的鸡汤。

    为什么只喝了一口就觉得莫名熟悉?

    “怎么了?好喝吗?”那人见岑云初发呆,眼中竟有一丝泪光闪过,“喜欢就多喝些。”

    岑云初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惧。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碗鸡汤只用鸡肋,滋味鲜美而不油腻。

    只有特别会吃的人才会想出这种吃法。

    里头的草药微微有些苦味,却又恰到好处的回甘,同时把鸡汤衬得更鲜美。

    岑云初好多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如今喝这汤,真觉得胃口大开。

    那人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饭,看得饶有兴致,看得心满意足。

    “我吃完了,”岑云初放下筷子,看着那人说,“你该走了。”

    那人被她气得一笑,拿起手帕来替她擦了擦嘴角。

    “我下次再来,要长胖一些,否则还是会罚你。”那人依依不舍。

    “若隔得太近了,哪里胖得了?”岑云初立刻说。

    “我叫白福看着你,看你每顿饭有没有好好吃。”那人似乎想伸手摸一摸岑云初的脸,但又想到和她的约定,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他走了以后,岑云初又开始发呆。

    这一次她想不通的事就更多了。

    西天晚照映着几缕飞云,不知不觉春就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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