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被学堂赶回来,好说不好听的,你脸上难道就光彩了吗?”姜印之的脸上显出了怒气。

    他早知道这个大女儿是个谬种,不大能指望得上。

    “什么叫彩不光彩?我就知道无故欺压人便不光彩。

    他欺负人,我还帮着他,难道要人人都说咱们为官不仁么?”姜暖反问,“这样就光彩了是不是?”

    “你这是同谁说话呢?我是你父亲!”姜印之气得站了起来,“那是你弟弟!就让你说句话,让他重新回学堂去读书。读书难道有错吗?!”

    “陈二叔是夫子,夫子难道不能训诫弟子?犯了错不许责罚,还要托人情。岂不更是惯坏了他?”姜暖说。

    “好,好好,我人微言轻,求不动你这公爵夫人!人家爹娘生养一回,都能借借力沾沾光。

    我可倒好,尚且不如求一求外人。就算人家不帮忙,也还不至于这么夹枪带棒地奚落我。”姜印之吹胡子瞪眼,全然不顾体面,“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姜暖被他气得直哭,说道:“你也不必口口声声说我不孝,从来都是先有车后有辙。

    你待我母亲怎样,我不便说了。从我不到一岁起就没见过你,是我外祖母家把我养大的。

    十五岁上进京,你看我处处不顺眼。跟姜晴姜晖相比,我甚至连你的一个笑都看不到。

    洪家的亲事、宗家的亲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你们清楚,我也清楚。

    虽说是你生了我,可你一没有抚育之恩,二没有教养之情。

    开口闭口不是让我帮你弄情,就是帮你弄钱。

    我若是帮呢,那是理所应当,谁让你是我爹。

    我若是不帮,开口就是不孝女。

    姜晖是我弟弟,更是姜晴的弟弟,你怎么不去找她?

    凡是有什么好的,从来不是都紧着她吗?”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姜印之冷笑,“高攀不起,高攀不起!你嫌弃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够格,还不是因为你如今攀上了高枝?

    我可告诉你,没什么可得意的。你那丈夫如今生死不明,你若是做了寡妇,还不是得依靠娘家?!”

    这番话几乎没把姜暖气死,哆嗦着问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家公爷好好的,哪里就生死不明了?!你少诅咒他!”

    丫鬟婆子们也连忙拥上来,把姜印之往外推。

    “夫人别听他胡说,这都是气头上的话。咱们公爷好着呢,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姜印之走了,姜暖扑到床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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