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责骂自己,眼泪就再也流不出来了。

    只是答道:“我随着岑姑娘的车陪她去吃饭了。”

    姜印之听了气得直笑:“好不要脸!还有心思吃喝,我姜印之前世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孽种!”

    边说边挥动戒尺打她,姜暖心里难受得要死,并不觉得身上有多痛了。

    原来她在父亲眼中是如此不堪,她只配嫁给病痨鬼。继母生的弟弟妹妹是天上的云,她是脚下的泥。

    想到这里便推开桑妈妈和铃铛坠子,向姜印之说道:“父亲,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到时候只需把我捆着送到宗家和崔家赔罪就是了。我只会给你丢脸,如果我死了能解气,就让他们杀了我好了。”

    她这么一来,只会更加激怒姜印之。

    他嘴唇发抖,指着姜暖骂道:“好!你这混账东西敢用死吓唬你老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到处乱跑惹祸不了!”

    说着就叫人拿大棍来,要亲自动手打断姜暖的腿。桑妈妈哭嚎着恳求也于事无补,眼看棍子要落下来,桑妈妈死命抱住了,哭道:“使不得,使不得!老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们姑娘不到一岁便与你分开了,这十多年你从未进过父亲之责。我们姑娘有错,你也不能如此下狠手。大不了将我们赶出门去,从此不认她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我们姑娘也早就习惯了没爹没娘的日子。

    “你个悖晦老货!这样的话居然都能能说得出来!别以为你有几岁年纪,就能倚老卖老!夫人好性,纵得你们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啊!把她们给我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再叫人牙子进来都卖了!”

    姜暖见此情形当真要急疯了,原以为自己一个人担着,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她苦苦哀求。

    孟氏见闹得差不多了,方才从后头走过来,柔声劝解丈夫道:“老爷快消消气吧!”

    姜暖知道在此情形之下,只有孟氏能劝动父亲。

    她跪爬着走过去,哀求道:“夫人,求你劝劝老爷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

    孟氏知道,姜暖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并且有这三个下人牵制着,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经过这件事,姜印之已经完全对姜暖失去了好感,自己以后要怎么摆布她都轻而易举。

    于是便向姜印之说:“明日我带着阿暖去各家赔罪就是,咱们家一向善待下人,又何况她们几个服侍了阿暖许多年。”

    姜印之此时越发觉得妻子实在贤惠,疲惫地说道:“这个孽障,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陪了罪就把她关在家里吧!再不许她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