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是拼命压抑着,尽量不表露出来。

    今日,赵氏的娘家嫂子来了,曾念自然要过来相陪。

    直到送走了客人,赵氏才说:“你也陪着坐了大半日了,回去歇歇吧。”

    曾念往回走,丫鬟告诉他

    她说:“姑爷已经回来,可不知为什么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

    曾念听了,眉头忍不住跳了两跳,但也只是笑了笑说:“你前头走着,问问姑爷午饭想吃什么?”

    有些事,陈思问不说,她也不问。

    冬日的天灰蒙蒙的,几只寒鸦栖息在枯枝上,久久不动。

    怕曾念脚下不稳,两个陪嫁丫头一左一右地小心搀扶着她。

    曾念进了房中,荐陈思问坐在矮榻上,面前的铜火盆里一堆余烬,放在桌上的一杯茶已经凉透了。

    “老太妃的病情如何?”曾念走上前问。

    “已经无大碍了,再进宫个一两次我就不必再去了。”陈思问抬眼看着曾念,伸手拉着她坐下。

    “我看你这就是胃口不好,让他们做了山药玉糁羹,不知你还想吃什么?”曾念问。

    陈思问觉察到曾念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说:“阿念,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如今怀着孩子,千万不要有心事。”

    他的话让曾念眼眶发热,缓了缓才说:“我当初嫁给你,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那时候你病势沉重,我顾不了太多。心里想着,便是嫁过来,能服侍你一日是一日。

    其实这都是我的私心,并没有问过你的意思。

    可喜的是,你慢慢痊愈。且更让我庆幸的是,你彻底忘了她的一切。

    我想这算是老天爷的眷顾吧!如果你还记得她,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小偷。我不敢放心大胆地纵容自己,我怕忽然哪一天,你又记起了过往。

    直到前几天,你从宫里被抬回来。我守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反复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那一刻我仿佛被打落地狱,我知道你又记起了她,而我自认无法与之抗衡。

    我知道,出于道义和本分,你必然也会藏起心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如果你觉得应该如此,那么我也就陪着你如此下去。

    如果你不愿意屈心忍受,我也可以退一步,还你清净。”

    “过去的终是过去了,”陈思问看着曾念说,“她只是我的一场梦,可终究不属于我。

    我和你要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你的心里不要再有疑虑了,安心养胎。

    何况这里头应该有阴谋,鄙人是宫中有人不忿,想通过我污损她的名声。”

    那锦囊里是一封信,笔迹和岑云初的十分相似。

    不过是诉说离别之苦,难断相思之意。

    可陈思问却认定这不是岑云初写的,以他对岑云初的了解,傲气如她,是绝无可能在时过境迁后还与自己藕断丝连。

    因此他烧了信和锦囊,并向妻子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