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疾把他送到牢狱里去做狱卒,徐家人都是知情的,但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孩子已经长歪了,若不下死力纠正过来,将来后患无穷。

    “那你可给将来做何打算?是去读书呢,还是要做事?”徐春君问他。

    “我跟着二哥哥学做生意吧!实在没长那个读书的脑袋。”徐道凯显然已经考虑过了,“我也不做什么管事的,就从伙计做起。”

    “你真要如此想,那还真是好事。”郑无疾说,“家里人都是盼着你好才这么对你,外人可不会惯着你。

    此外,你也不必灰心。我当年有多荒唐,想必你也听说过,可如今还不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

    若别人说,你只怕没有切肤之感。唯独我是经里过的,所以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分量。

    别觉得是别人为难你,不让你好。实则别人怎么看待你,最终还是依据你的所作所为。

    若你能当即立断,痛改前非。我们不但不会嘲笑你,反而会佩服你。”

    “姐夫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我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好,只能说尽力就是了。”徐道凯低着头说,“说得太多倒显得有些假了,总之一句话,大伙儿看我以后怎么行事吧。”

    “既然这样的话,后两日当完了差,便将这差事辞去就是了。”徐春君说,“过了年跟着二哥哥到铺子里去学做生意,凡事稳当着些。”

    天生的恶人终究只是少数。

    更多人是受了影响方才变坏的。

    魏氏的几个孩子在母亲身边长大,且那时候正是徐家最落魄的几年。

    因此便一个个学得自私自利,遍身小家子气。

    徐春君和郑无疾在娘家吃完了晚饭方才坐车回去。

    在路上郑无疾感叹道:“春君呀,我真不敢想,若是少了你,徐家和郑家又会是怎样的田地。”

    “我哪有那么厉害?”徐春君笑着摇头,“实则是你们心中都尚有善念,不曾泯灭。否则便是菩萨金刚,也难劝得回转。”

    “我现在有时还常常半夜惊醒,想着当初也不过是一念之差。若依旧执迷不悟下去,现在还是像烂泥一般活着。”郑无疾想起来就后怕。

    他自幼疏懒放纵惯了,能浪子回头,的确称得上是一大幸事。

    而徐春君就是他的伯乐,否则他恐怕一生都会浑浑噩噩下去。

    而偏偏徐春君从不居功,这更让郑无疾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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