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着呢,你也尝尝。”桑妈妈笑着把手里刚剥好的几个栗子仁儿递给双怜。

    “您老人家快吃吧!正该是我剥了孝敬您的。”双怜说着也蹲下身,拉过一个小杌子来坐着。

    “你怎么也来了?都谁在姑娘跟前伺候着呢?”坠子忙问。

    “夫人睡着了,身边只留下两个小丫头。”双怜说,“我出来转一圈儿也就回去了。”

    “既然夫人睡着了,倒也不必着急,跟前有人也就是了。”坠子说着递给她几颗栗子,“一会儿你在这儿歇歇,我过去。”

    她们两个正说着,一个小丫头找了来,向桑妈妈说道:“妈妈原来在这儿呢,真叫我好找!脚都要跑大了。

    穆妈妈她们要打牌,等着您老呢!说您不去,她们就不开牌。”

    冬日天短夜长,府里的这些妈妈们要上夜巡夜,若是没有什么支应着,难免要犯困打盹儿。

    因此凡是上夜的人便会起牌局,输赢都是小钱,绝不敢玩儿大的。

    更是不准吃酒,否则会被赶出府去。

    “这还没吃晚饭呢,就玩儿上牌了。”桑妈妈说着站起身道,“这几个老货,我可得说说她们。”

    “又不是大玩儿,公爷和夫人也是默许的。”坠子笑着说,“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两圈牌过后天也就黑了。”

    桑妈妈于是扶着这个小丫头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坠子和双怜两个人。

    两个人一边吃板栗喝茶,一边说话。

    双怜问坠子:“姐姐,你过年也十八岁了吧?”

    “可不是吗?就是我生日小,冬月里生的。”坠子说。

    “姐姐怕是好事将近了吧?妹妹我提前跟你道喜。”双怜说。

    “道喜?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坠子瞪大了眼睛,颇意外地问。

    “姐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呀?”双怜笑着推了坠子一把,“这好事不就白在眼前吗?”

    “你这丫头,疯魔了不成?竟拿我消遣,哪里有什么喜事?简直胡说八道。”坠子摇头道。

    “夫人如今怀了孩子,公爷身边总得有人伺候不是?”双怜的眼睛闪了闪,像游过一尾狡猾的鱼,“全府上下属你的资历最高,打小就跟着夫人,是她的心腹。

    如今公爷和夫人成亲也满了三年了,该纳姨娘了。”

    坠子听了她的话,先是把脸飞红了,继而啐了一口,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还你自己心里的糊涂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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