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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徐溉与原配魏氏不甚相得,但因他性情温和,倒也没闹出什么不愉快。

    如今他们算是逃得了性命,回到京城,见到家人们,当真恍如隔世。

    同辈的人都老了,小辈们也都长大成人。

    甚至都有了孙辈,怎能不感慨?

    “如今这些好处都是春君拿自己换来的,”徐琅道,“我信上说了,她到时须得嫁到郑家去。诚毅侯夫人我见过了,是个有城府的。她看中了五丫头,想让她打理郑家。不用说也知道,那郑家如今只剩个空壳子。不知有多少窟窿等着堵呢!”

    徐琅的话不必说尽,明白人一想就知道。

    “唉!这孩子是个识大体的!如今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她既为徐家女儿,为家族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若将来在郑家有什么事,娘家绝不袖手旁观就是了。”三爷徐溉道。

    女儿能这么做,他既欣慰又心疼。

    可已经答应了人家,就绝无反悔的道理。

    过河拆桥的事,徐家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真是惭愧!”大爷二爷都说,“徐家这十几年的日子和如今的恩典,竟然都是靠两个女子撑起来的。”

    往前数二十年,徐家是何等的显赫。

    父子均为朝廷重臣,徐尚书咳嗽一声,大周朝上下都要抖一抖。

    “大哥二哥休如此说,本就是一家人,福祸同担理所应当。如今你们回来了,这管家的担子我也该卸下去了。”徐琅笑道,“就算三位哥哥不想管,还有道安两口子呢!”

    徐道安是个好的,他妻子虽不是顶好的人选,但作为徐家的媳妇,管家名正言顺。

    徐琅必须要交代一声,这管家的权利,万不能落到魏氏等人的手里。

    那样的话,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和徐春君的牺牲就都白费了。

    徐家如今好比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若是有什么变故,

    “阿琅,这些年苦了你了!”大爷不禁哽咽,“你想歇歇,我们绝不勉强,也不该勉强。”

    “是啊!你二嫂说了,陈钦一直等着你,你们也算熬出头了,”二爷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你过了年就三十了,早早把该办的办了吧!”

    徐琅的脸不禁红了,不好意思道:“哪有刚回家就赶我走的?我自己的事慢慢说吧!”

    “这事不用你自己张罗,”大爷道,“一切有我们呢!”

    说得徐琅越发不好意思,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呢!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