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下又哪能处处都是乐土呢?”徐春君笑了。

    郑无疾陷入沉思,许久点了点头:“是啊!并非处处都是乐土。”

    他把陈州治理好了,可天下又有几处能像陈州这般呢?

    贪官污吏,奸商恶棍,总能轻易就打破百姓小小的安乐。

    郑无疾只能保证自己在任上的时候,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以后,他又拿什么去保证呢?

    徐春君见他有些失落,便知道他在为百姓担忧。

    到了晚上父女俩回来,徐春君亲自下厨烙了饼,做了汤。

    “这饼是王婆婆特意送来的麦子磨出来的面做成的,”徐春君把一张饼放进郑无疾的碗里,“王婆婆说你给她家种了地,这是应得的。”

    新麦子磨出的面粉带着特殊的香气,热腾腾的,带着朴实的欣喜。

    徐春君轻轻拉过郑无疾的手,摸索着他掌心的茧子。

    “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心里必然是这么想的,”徐春君温柔的声音伴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郑无疾的心中,“只要你有一颗为民的心,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为百姓造福。

    哪怕到时候我们离开陈州,你到了别的任上,也是一样。

    如果有一天,你站的够高,就可以做更大的事,惠及更多百姓。”

    “春君,我明白你的意思。”郑无疾握住她的手说,“有你帮我,何愁不能。”

    徐春君的二女儿出生后不到一个月,就听说了宁王在东都落网的消息。

    说起宁王也是大有来头,他本来是宣庆帝唯一的儿子。

    宣庆帝当年心疾暴毙,未有遗诏,但是宁王年幼还不足十岁。

    皇族和大臣们考虑到在如此动荡的情形之下,让一个幼子继位是极为冒险的事。

    又何况宁王继位,多半会延续宣庆帝推行的新法治国。

    而皇族和旧的勋爵人家是极力反对徐有光主持的新法的。

    最后众人商议决定,让反对新法的皇弟,也就是明德帝继位。

    明德帝继位之后的确废除了新法,并且将徐有光等人全部流放。

    后来明德帝遇刺身亡,并无子嗣。

    按理说宁王本就是宣庆帝唯一的儿子,又是明德帝的亲侄子,此时该由他继位。

    可是他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明德帝遇刺的时候,他正在重病中。

    总不能让一个病得七死八活的人继位吧?

    于是淮阳王等人变议立当今圣上为帝。

    当今圣上即位之后,定年号为昭成。

    宁王后来病愈,圣上待他也不薄。

    把他的封地就定在东都,是离京城最近的亲王了。

    只是宁王内心一直愤愤不平,他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天子。

    因此他在东都并不安分,私纳亡命,阴结豪强,为了笼络这些人,在深山中建了艳骨山庄。

    柯望忱到了那里之后,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将宁王的势力连根拔出。

    这是继淮阳王之后,又一位王爷倒台。

    一时间,举国上下风清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