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们几个互相称名,其中的意思不言自知。

    徐春君父亲徐三爷的眼睛本就不好,再加上服了几年的苦役,越发视物模糊,必须凑近了才能勉强看清。

    徐春君也听闻有种西洋人磨的水晶片、琉璃片,说是透过这东西再看字,特别的清楚。

    只是这东西京城虽有,却十分稀少,且价钱不菲。

    一般的明轮镜也得一匹好马的价钱,还有价无市。

    岑云初不闹虚的,她们两个也不闹虚的,欣然接受了馈赠。

    如此甚合岑大小姐之意,说道:“若论恩情,这点东西实在微不足道。可我也只送这么多,怕送得多了,你们就不与我来往了。”

    她虽然天生冷情,却并不是不重情义。只是不喜欢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罢了。

    而姜暖和徐春君这两个人对自己既有搭救之恩,又不是那狂三诈四的庸脂俗粉。

    所以岑云初才决定与她们相交,至于这份交情能维系多久,她也并不强求。

    当然了,那天凡是出力的众人,岑云初都备了礼物。

    到场的当时就给了,像桑妈妈这样没来的,也叫姜暖给带回去。

    “大小姐,徐姑娘,姜姑娘,宴席已经设好了,三位这就入席吧。”扶岚和临溪笑盈盈地请道。

    “快过去吧,咱们今日兴致好,都喝几杯。”岑云初是个好酒的,并且酒量很不错。

    “这宅子你时常来吗?”姜暖看不够似的问。

    “我往年在家的时候甚少,但回京总会来这儿住些时候的。”岑云初毫不避讳,“这里本是我父亲为我娘特意买下来的,后来二人和离,这里便只能留作念想了。”

    岑云初的父亲陈彤岑同和他的原配夫人代明枝,二人当年也是京城中备受赞誉的神仙眷侣。

    只是代明枝的性情棱角太多,惹得公婆不喜,她便主动提出了和离。

    又过了二年,改嫁他人。

    “你还记得你娘的样子吗?”姜暖问她。

    “我那时也不过一两岁,理应是不记得的。但是我爹那里有她的画像,我经常看。”岑云初对她的母亲没有丝毫怨恨,也不觉得和离改嫁有什么耻辱。

    “我早不记得我娘的样子了。”姜暖神情落寞,“说起来,我们三个也有同病相怜之处。”

    “那就同病相怜之人共饮一杯吧!”徐春君率先举起酒杯,她也不记得自己生母的模样了。

    人世间有百样苦,都是给人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