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长剑一挥,眼前寒光闪过,青丝飘飘摇摇,伴着方知野呓语的「但她在乎」,终究落地。

    「客官,您的洗澡水——啊!」

    水桶应声落地,水泼洒了一地,黏腻的血被清水稀释,落了满地的血红。

    店小二吓得面无血色,手脚并用地往往外爬,尖叫声撕破了夜晚的寂静,「杀人……杀人了!!」

    ***

    金陵城里,皇城根下,竟有人敢行凶杀人。而且听店小二说,杀人的和被杀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一个是前不久才和武阳侯府脱离关系的明家少爷,另一个则是太后心腹,手握重权的方知野。

    这消息也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因着明阙之前闹的那场,城里本就流言纷纷,一场明目张胆的凶杀案一闹,不少学生连书都不念了,整日就在街上闹事。

    还有些胆大的,竟趁着夜色去方宅门口泼狗血写大字,「佞臣」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方宅大门上。偏偏方宅下人不多,对方裹得严严实实泼完狗血就逃,连个人影都没能留下。

    官府抓了一拨又一拨的人,但抓得越多,闹得就越厉害,最后连京兆衙门的大牢都装满了。

    府尹一个头八个大,但也不敢真对这些读书人做什么,只好一层一层上报,把消息递到太后跟前。

    「娘娘,武阳侯夫人已经哭晕好几次了,至今都还昏迷不醒。金陵城中对娘娘的口诛笔伐不休,如今更是呈鼎沸之势,若再不干预,怕是不利于新帝登基。」

    皇室血脉凋敝,前头那位皇帝只有先帝这一个儿子,但宗室亲族庞大,若想从中找一个各方面都乖觉合适的继承人自然也不困难。

    太后这几日挑来选去,最终择定了燕亲王的嫡出孙儿。

    燕亲王是先皇胞弟的嫡子,大行皇帝的亲堂弟,若论血亲,他的孙儿自然是是最最亲近的。

    不过,那孩子……翻年不过也才六岁。

    新帝年幼,但太后等人想要的就是一个年幼的皇帝。

    「他方知野杀的人,跟哀家有什么关系?」

    李福心中一惊,难怪这些消息见风就传,半点阻拦封口的架势都没有。

    「但方大人是娘娘心腹之事人尽皆知,此刻要划清关系怕是不大容易。」

    「不是还有个牧家吗。」

    太后轻笑着,没想到一石二鸟之计这么好用,「他若不想心上人受牵连,就只能乖乖伏诛。」

    太后早对方知野起了疑心,她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性子,这把刀最后用上一次,就可以折断废弃了。

    更何况,她如今大权在握,是天下尊贵之人,多的是人上赶着当她的犬马,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家世的方知野,扔了就扔了。

    她越想越开心,脸上显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牧兴德人虽然废物了些,倒是生了几个不错的女儿。」

    「牧云念?你随便找个由头,赏赐点东西过去,记得把消息透露给方知野。」

    「他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