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袁祎然……”话到一半却又止住,片刻的停顿竟让袁隽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念头。终于,他继续道:“这辈子,你我要绑在一起了。”

    袁隽腾地“烧”了起来,面、耳、脖颈和手的颜色红过窗外的蔷薇,她似被萧凌的话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脑子也不听使唤,她明明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但又不明白它们串起来的意思,许久,才闪躲着目光,避开视线的接触,别扭地说:“你说什么呢?人家……我……我在很认真地向你请教。”

    “我也在很认真地回答你。”萧凌微微笑着,第一次在袁隽面前换下少年神态,郑重其事地说:“这上头写了涪陵渡口几次重要的水情变化,时间跨度百年,涉及开国之战中姚家军两次于此渡河的情形、你母亲率兵奇袭齐军襄助我父亲的情形,但最为详细的是我写给你……写给你祖父信中提到的情形。

    你以元沧江上游不同时节的气候变化,推测其对涪陵渡口水情的影响及周期和程度,辅以对三次战事推进过程差别的对比,分析了不同水情下用兵、辎重保障上的不同。因为资料主要来自于姚家和你母亲留下的手稿,缺少涪陵渡口及周围区域当下的详实情况,所以你只能分析,没有结论,更拿不出建议。而我,恰好生在北境、长在北境,常年随父亲和族中叔伯长辈巡视北境,所以,我能帮到你。

    涪陵渡口连着邕、晋、沧三州,贴着珈蓝山下的虎啸关,是楚辽必争之地。你写下的这些对战时的排兵布局、平时的农桑民生都很重要。十日时间能写出这份手稿,说明你对姚家和你母亲传承下来的手记信札内容相当熟悉,而这手记信札的数量也必定十分可观,我猜想,你要写的绝非这一个涪陵渡口!我是北平王世子,未来的北平王,守疆卫土,你能帮到我。

    你写北境之地,非一日之功;我要护民卫国,也非一时之事。所以……

    袁祎然,这辈子,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