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犟头倔脑不服管的,便寻了由头让京兆府操刀杀鸡儆猴,这也是有的,真出匪患的可能不大,你别自己先担心上了!”

    袁隽视线仍然向着远处,也不看萧凌,只是忧心道:“可我总觉得,要出大事了。”

    萧凌见自己一通操作,袁隽那头却半点反应没有,心里有些奇怪,又有些不服,故意道:“不是‘要出大事’,是已经出大事了。”

    “什么?”袁隽惊得回头看向萧凌。

    “本世子眼下一桩最要紧的大事,就是安平公主又皱眉头了,得要如何才能哄好呢?”萧凌说着玩笑话,但注视着面前女孩的样子却半点不玩笑。

    袁隽下意识地错过对视,坐回车里,轻声道:“回吧!”

    车外萧凌神色微黯,却仍扯起嘴角,朗声道:“听公主的,回府!”

    自京畿巡防营、京兆府那回“联合剿匪”之后,京中一连平静多日,袁隽忧心忡忡的“大事”并不见发生。十五日休沐后,国子学也停了讲学,为期半月,除却春狩缘故,也为给春闱让路。

    袁隽清闲无事,便安心在府里练枪、修书。萧凌不出意外地每日报到,连往来北平递送消息的人也都被直接指来了袁府。吴庸本意很不愿意招待,但萧凌却厚脸皮地嬉笑解释:“家里总比留园安全些,吴叔您说是吧?况且,如此也方便照顾祎然嘛!”吴庸想到自家小主人近日确实心绪不定、情绪不佳,便将萧凌的一套说辞照单全收了下来。

    袁隽再不敢把萧凌往内院带,便成日呆在外书房里修书,留话“请世子自便”。萧凌哪能听话,本着“如今府里以公主为尊,客随主便,公主在哪儿本世子就上哪儿陪着”的指导思想,也日日赖在了外书房。

    袁隽写稿时,萧凌就在一旁看信、看书、练字,或随着日光、风向变化将书房窗子开开合合。最常做的还是煮茶,且也只这个时候最为专注安静,袁隽分神偷看萧凌也在此时,不曾被发现。

    三月十九,顺和帝起驾出城,遵礼制春狩祈福。太子唐彧留守京中主持事务,算是场对储君的历练。不少朝臣心思活泛,觉着自己位不高、权不重、骑射又不精,到围场也很难在圣上面前得脸,于是便主动留在京内、留在太子跟前“殚精竭虑”。其中也有一些心眼更细的,在天子仪仗招摇过市时幡然醒悟:储君储君,这不还“储”着吗?储而备需,但这个“需”如今尙不存在,万一自己逢迎太子的举动落到圣上眼里被视为“投新主,大不忠”怎么办?于是,当日午后,拖带着家中出挑后辈着急忙慌出城赶赴围场的,倒也不少。

    袁隽一早就以需要休养身体为由,得顺和帝亲自点头留在京中;萧凌却多少费了些口舌,就差直接跟圣上挑明了说“求陛下不要拆散我们”,才堪堪没被下旨“伴驾”。

    不知是否因此缘故,萧凌这天在外书房里很是心神不宁地坐不住,也就是因为怕自己毛毛躁躁地影响到袁隽,才勉勉强强坐定在书案旁。待觉得窗外透进的光有些刺眼,便起身将窗户稍微合起一些,又立即转头确认袁隽处的光线是否恰好。

    这一看,心里似有什么被触动,萧凌坐下,挑了支紫毫在纸上勾勒,不多时,已是袁隽笑靥如花、灿比桃李的样子。

    那天,她说的是:今年,我就满十五了。

    萧凌看着、想着,竟觉脸红,趁着袁隽没留意,悄悄将画纸叠起于衣襟内侧放好,忽又似想到什么,再次提笔画起来。此画颇耗了些时间,袁隽发现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萧凌将将画完。

    “画什么呢?这么认真?”

    “过来,自己看。”

    画上,少女手提长矛,英姿飒飒,身后倒着头如山大熊,再后头是真正的高山远树,气象大开大合,很见功力。虽则画面中的大部分被景、物占据,但让人见第一眼时,目光仍不自禁地只为少女吸引。瘦瘦小小,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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