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萧凌身前,耳边传来熟悉的温热气息:“还有话要说吗?若没有,我们就走咯?”

    袁隽微红着脸说“等等”,见孙正业已出了府门,一扫小女儿情态,清了清嗓子,端着公主气势开口:“在场诸位,都是秉公守正、敢于仗义执言之士,尤其是这几位……”袁隽抬手先划拉一片,又单点了几个,“方才所求所诉,甚是有理。孙大人,劳您将几位请进府衙,将各位需盼一一清楚记下,方便来日做个参照。若有不清楚之处,韩大人也在。”

    韩济笑叹一声,向孙正遥遥行礼,面容平静笃定,转又对袁隽点出的几人致礼,说道:“诸位莫急,京兆府办事极有效率,诸位列个队,依次记录,半日就好。”

    众人这才发现,今日这篓子捅得有些大了。

    “走吗?”萧凌又在袁隽耳畔问着,声音分外低沉。

    袁隽看向韩济,郑重点头:“此处就拜托先生了。”

    “定不辱命。”韩济行礼,目送袁、萧二人合骑远去后,朗声道,“孙大人,诸位,我们也别耽搁了。请吧!”

    “追日”载着袁隽、萧凌向袁府而去,行得极慢,一路上引众人目光汇集。袁隽几次使力夹马腹,“追日”不理不睬、自有节奏。萧凌见袁隽有些羞恼,笑得很舒心,炫耀似地说:“它不听你的。”不一会儿,又像告罪:“是我没教好。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说完,静了好一会儿,才又絮叨:

    “袁祎然,自你今日出门起,我便跟在后头了,落霞没告诉你吗?就算她没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吗?功夫都练到哪儿去了?还是孙院正目光如炬,你确实就是个看着精明的,于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半点不在意。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萧凌说话时,下颚堪堪擦着袁隽头顶。她一时分不清,他的话里,以后不会的是什么,让自己别再气的又是什么;也分不清,他说她“总有一日,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是句玩笑话,还是对自己前世的中肯总结。

    袁隽一路无语,待到了家门口,未及下马,突然便转回身说道:“萧诺一,你没有任何对不住我的,所以,我便是生气,也绝不是气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萧凌觉得自己此刻与袁隽有些太近了,好像只要略略低一低头,她的发就会扫过他的唇,他的颚就要抵住她的额。萧凌不敢再动,低声说着:

    “好!”

    袁隽一路小跳着步子走进内院,直到见着秋水错愕却又快速转为了然的目光,才停了下来,不无尴尬地问道:“何事?”

    “主子,己巳在内书房。”秋水轻声回禀。

    袁隽正色步入书房,己巳一身合体窄袖衣裳,看不出半点“韩汜”的影子,自书柜阴影一侧闪身而出时,很有死士的样子。不过,才一开口,就让袁隽想起了姜姝的那句话——

    十分不正经。

    “主子,近日可有喜事?我此次会试名落孙山,难免有些伤怀,现下又要离京了,要不您就当体谅体谅我独自在外不易,把方才在府门外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呗?让我高高兴兴地走嘛!”

    “韩汜,你若要伤离别,自去宁国公府找姜姝,不必来此见我。”

    “主子,”己巳单膝着地行礼,“己巳知错了。”

    “说吧!什么事?”

    “京兆府里那个叫徐棠的,”己巳起身,神色慎重,道:“可用!”

    “为何?”

    “此人不是个莽撞人,心思玲珑,一点就通。他能说出口的话,必有所依凭。”

    “你在琼州就认识他?”

    “是。琼州乡试,事先拿到考题,找上他和另一人代笔的,分别是戚、邢、朱三家的小少爷,都是琼州地界上累世权贵之家。我设法看过徐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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