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将军比之镇远侯,更青出于蓝,太元山一带守得滴水不漏,几次突袭后,辽军在那一片不得不缩防;

    成家三郎带着运粮队,较预估的日子提前三日到达渝川,看起来也颇能吃苦,任家小公子帮着他把粮草盘点清楚后,已由庚午护着转运前线;

    我见丙寅在运粮队里,想着主子应当不会只为护送成三郎就把他派出来,所以自作主张让庚午随扈,丙寅到渝川第二日便走了,我没多问;

    任重其人,很像渝川人!”

    袁隽听到此处,不禁笑了,戊辰这个地地道道的渝川人,这个据说还没学说话就知道点数的渝川人,竟说任重“很像渝川人”,看来那个在家人口中“没出息”的“皮猴子”“臭小子”,倒真真要叫人刮目相看了。

    “你方才说,是庚午送成治去边境吗?”

    “是。”

    “以何身份?”

    “化名姚武,是为投军。”

    “那便传信给他,留在亭林姐姐营里当兵,好好干,不必回来了。”

    “主子……”

    袁隽打断戊辰:“他本就是姚家血脉,虽是旁支,却也不远,若真算起来,我要称他一声‘堂叔’的。姚家人,该挥枪执戟上前线,他们的魂在沙场。让庚午无声无息候在暗处,反埋没了,大楚失一良将呢!还有,不止庚午,你也不该再做我死士!”

    袁隽以手示意戊辰先听她说完:“戊辰,你如今是吴家家主,你要做的事情比当死士要多、要重要!”

    “若不是两年前得主子提点,经手运作北货行和沧州车马行,家里决计不会把属下放进新任家主的考虑人选之中。此番定下属下,也是觉得属下是主子死士,接任家主后入府管家,能更好护卫主子。”

    “既然说到这儿,戊辰,这几日把事情交代好便回沧州吧!比起把你留在京城,我更需要你回渝川当个‘主心骨’,帮我把外头的事儿都串起来。戊辰,这个人,只能是你。”

    “可规矩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姚家既已交到我这儿,我说了算!另外,走的时候把秋水也带回去,将你的这些本事都教给她,不学成不能回!今后,家里有你,京城有她。如此,不管我身在何处、是何身份,你们一定能帮我护好祖父、护好袁家,守住姚家和吴家传承。”

    “主子,真若如此,丙寅不知何时归,辛未又已赴齐,您身边就只有落霞了!”

    “你已知辛未赴齐了?”

    “是。辛未离京后先绕道渝川,说得了主子命令,要探齐国消息回来,时日不短。我便把北货行一线交给了他,想着与乙丑、壬申避开着,他们三人也能更安全些。”

    “如今什么情况了?”

    “辛未已抵阳城,传了个消息回来验了验,可行。未免疏漏,是条明信儿,最迟不过后日一早,京里也会收到国书。”

    “……什么消息?”

    “齐帝薨,太子燕溯即位,立二皇子燕洄为皇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