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总归不能再按照剧本演戏。权当交易。”灯盏收回目光。身躯在月轮鹦鹉手里,但盏灯不是扑克脸,不需要靠精神烙印来苏醒。

    或者说,他们这些从坟墓中爬出来得,本就是作弊者。

    但域外不敢得罪他们这些大造化,彼岸也没有能力约束他们。就如马秋北,为了守回冕的墓碑从灼羽手里挖了一块时空,就算逐明之眼重塑也无法夺回来,因为强大,是规则之外。

    只见掌灯朝虎皮鹦鹉招了招手,他一直不明白这只有一枚精神烙印的家伙怎么就把羽翎唬的一愣一愣得,知道得还没有顾年多,可胆子却不是一般大。

    这虎皮鹦鹉是月轮鹦鹉的分身,待遇和顾年一样,都不曾和本体交换过记忆罢了。

    千金的这报复方式能解气吗。和这什么都不明白的局外人谈事情,不是浪费时间吗。

    风衣没有拖沓,他做这些只是为了问心无愧。

    “城南下雪了,不知会冻死多少乞丐。”时空解禁后少年着风衣和世界融洽,能感受到对方强大得只有适才被控制过的羽翎,若不是刚才,或许他也看不出眼前提灯少年的特殊。

    为何要将苟且说得这么高尚,又为何要将生命视为儿戏。

    在盏灯转身的片刻,羽翎的视界里落了一场瓢泼大雨,雨中自己披伞穿蓑衣,雨巷中绝色回眸一笑,图腾在高山上迸发出自己的壮怀激烈,他见过三千年少年,见过五千年君子,见过一地四千年的荒唐!

    他见过十三十四无畏风流的华光照,他见过十五十七风华绝代的月上袍!

    幸与诸君共江山!

    幸为红尘客!

    热血流过羽翎麻木的身躯,他浑身一震,仿佛见过!

    “城南的乞丐,见过大爱无疆吗。”不知为何,望着那微弱的烛火羽翎缓缓问出口,那情绪不是他的,微微颤抖。

    “红土终将漫过来。你走后,他们衣食无忧。”风衣很安静,语气一如既往得平静。

    “我好像想起些往事了。你说,我得一生还算慷慨吗。”

    “你看,众生还在过宣缘。”掌灯回眸,他肩上的乌鸦闭着眼没有说话,虎皮鹦鹉沉默着,它听不懂,而无知,恰恰是对尊严最猛烈的伤害。

    这一天,它一问三不知。

    “待我回去。若不行,带我回去,再不至于,代我回去。”白衣立在黑夜中,身上似是淋了雪,盏灯只是点头,“好。我这辈子最讨厌没有诚信的东西,你倒有机会成为例外。”

    “不了。我从方漠离开,这东游的怀刺,是没有尊严得。剔了骨的少年,是抬不起头得。我死了,就让他们祭奠好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史书上的英雄在泥潭中苟且偷生。”白衣微笑,仿佛释怀了。

    “其实,再大得雪,也埋不掉少年的梦想。”灯盏瞧了眼星空:“我记得星河深处,有一团流浪的记忆。造父变星,会度过自己的周期。”

    “我是丢了诺言的懦夫。”羽翎摇了摇头,“回不去了。孤家寡人,就这么客死他乡好了。”

    松了口气,白衣有些沉寂,他望着那在记忆里连绵不绝的冬雪,想起了千金。

    “她还恨吗。”

    “你的现状不就是下场吗。”盏灯犹豫,“你欠她什么我不知道,别连累令君。”

    “我明白得。”羽翎忍住了。他想了。

    可他回不去了。他把自己的过去狠狠砸烂,却又要像乞丐一般爬着找回来,这是活该。他舍弃了席位,丢掉了品序,不明白,灯光下的无知,这都是代价。

    盏灯走了,说这些,都是情分。

    “陪我演好这场戏,知道吗。”看了眼肩头的虎皮鹦鹉,羽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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