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陨落之后得岁月去偿还身前罪孽,它们可以忍受最恶毒的诅咒,最暴戾的恐惧,最恶心的刑法,最扭曲的欺辱,作为代价,它们在活着的时候也可以放肆得使用上面的手段去碾压任何阻挡在它们前面的对手。

    它们勤劳,刻苦,残忍!

    念想着这些失败者在牢狱中的放声大笑白衣突然心慌;它们被折磨得宛如厉鬼,但却心甘情愿得享受其中,魔怔得回味着从前自己作为施暴者的感触。强大的天赋、顶尖的品质,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残留着这种妖孽所给予自己的毛骨悚然,陌生环境中残缺的自己做不到“万无一失”,如果遇见勤劳勇敢还好,它们讲道德,可勤劳残忍不是。

    都是讨生活,大家都是为了活着,谁比谁高贵?

    践踏一切,因为没有必要,只有活着才是真得,它们只在意“罪”。

    勤劳残忍,却是最不愿意犯罪得:

    “勇敢”可以为了集体牺牲,但这种“高尚”缔造了集体的麻木,亦是间接塑造了英雄对自己的病态,它们能对自己无尽得压榨,秉持“生命是自己可以取舍得代价”,它极大得戕害了英雄的权益,使之成为文明发展的消耗品,乃至于祭品;

    它们会犯罪,能为了崇高的理想无尽得压榨自己,做出任何无法想象得毛骨悚然,但“残忍”却会恪守犯罪得底线,它们可以承受地狱的酷刑,是因为它们可以承受,众生平等,所以众生也可以承受,而它们所不愿意碰触的“罪”,是真正存在的道德;

    至于勤劳勇敢口中的道德,仅是种观点。

    我会遇见吗。荒芜都市中少年烦躁,不知奈何。

    不过既然参与博弈了,那么未来的局面定然是猖獗而暴烈得,可他入局了,就如那一声提示般,自己在逃亡。

    他是入侵者,就如生物对待食物一般,没有什么不可以,因为要活下去。

    心存怜悯的自己,在这一刻就已经死了。

    扪心自问,手掌摊平敷在胸膛,羽翎靠着窗前感受着心跳,淡黄色的黏菌在身前蔓延开来,隐形的丝线将他的身躯包裹,一个巨大的虫茧如心脏般在黑夜中血红跳动。

    我,应该死了吗。

    竹羽晨茫然,不远处黑衣白靴仰头望着月亮。

    她曾在禁区花舞,见过一披甲的少年,他污蔑一切,厌倦一切,他如巨鲸沉入海底,自己抱着他,问了一句,别怕……

    原谅你,是我作为爱神的惩罚;

    月亮依旧冷漠,她饮了一碗热汤,此后,你我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