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钱面色倏忽一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今日下了泻药、昨日被抢了厕纸,前日睡觉时被鞭炮炸醒,大前日......回想这三个月的时间,好似从骆大狗能下床的那天起自己的倒霉日子便没停过,哪里还能不怕这小魔头。

    他略带求饶道:“小祖宗我怕了你不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浑身的鞭伤还是我治好的,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让我消停消停吧。”

    骆大狗没反应,萧涵却“咯咯”笑的不行,看着一脸苦相的赵无钱,“要不下次我帮着骆大狗一起?”

    赵无钱丧眉耷眼,向李孤行求助,“老李,你说他们两句。”

    李孤行道:“萧美人和大狗我是管不了的,我现在只求老天保佑让我别受风波,免得跟你一样,将倒霉两个字写脸上。”

    赵无钱无奈,常人都是谁有钱谁老大,他这富得流油的主却好似欠钱的一般,更像是供几人使唤的小厮,一点地位也没有。

    老农看着几人欢快的样子心情舒畅,放下扁担,坐在扁担中间,从粗糙的汗衫之中拿出一个烟袋锅在鞋底上使劲磕了两下,搓着火折点了旱烟,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那逍遥自在的样子活像一个临凡修行的老神仙。

    李孤行跃下马来,恭敬一礼,问道:“老人家,近些日子这山上可出现了什么事?”

    老农又吐一口旱烟,烟味浓烈,略微呛人,但其中蕴含干草香气,又令人忍不住多闻一闻。

    待烟叶燃尽,老人又在鞋底磕了磕,言道:“俺们这里能有什么事?也就是春暖花开,许多人开始播种了,再就是上山敬香的人多了,并没什么,年年都是这样。”

    李孤行笑了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还担心永觉大师出了什么意外,但听农人所说应是那海东青带来的消息有假。

    李孤行谢过老农,想给他些钱财,谁知那老农斜了他一眼,拿起眼袋锅就打,边打边骂道:“你当俺是什么人?你那臭钱俺不稀罕,滚!赶紧滚!!”

    李孤行未曾料到,笑着跃上马匹,带着几人仓皇逃窜,那老农跟在后边追了好久,直到李孤行跑远了还在叫骂,“别让俺再看到你们!!”

    几人逃的狼狈,心里却开心的不行,尤其是赵无钱,想当初他问渔人消息又卖下尸身可没少让那些看似憨厚的渔人敲竹杠,甚至连本门掌门指环也搭了进去,跟这农人对比那几个渔人何等龌龊,不由得畅快胸臆。

    李孤行也是这感觉,或许那几些渔人在洛阳城中,跟着福威镖局自然而然养成了无利不起早的习惯,而这老农在枫叶寺下,山上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与世无争,耳濡目染之下便变得如此纯良。

    想到这里,不由得慨叹了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赵无钱道:“对,我跟你行走江湖,性子都变得恶劣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时时刻刻不在想着怎么在嘴上打败李孤行,纵使胜多败少却总压不死他,心里总也不痛快。

    李孤行瞧了骆大狗一眼,奸笑道:“你再多话小心明天早上起不来,大狗可还生你气呢,要不是你将他故意仍在福威镖局,他哪能受那么多罪。”

    经李孤行一提点,赵无钱才回过神来,难怪自骆大狗伤好之后处处难为自己,原这一切症结都在这里。

    他小声问道:“老李,是你告诉的他?”

    李孤行道:“我说个什么劲,他想杀我,多一事少一事又不会改变什么?”

    “那他怎知道的?”

    李孤行道:“他像是个笨蛋吗?猜也猜到了。”

    赵无钱一时语塞,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半点也不气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着实怪不得旁人。

    转过头去恭敬向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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