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来。

    他打起精神又足足等了一刻钟,四处张望了一番,用耳细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闪身进了屋中。

    但见永觉大师于卧榻之上坐定,右手立掌、左手捏着佛珠低诵经文,于李孤行不闻不问,就像进来一阵风般。

    李孤行定了定身子,仔细瞧了瞧屋子之中的物件,但见屋子之中陈设简单,除一张卧榻和一套桌椅之外,只剩满屋经书。唯独一长刀,柄寒光凌冽的挂在墙上与这僧房格格不入。

    李孤行大吸两口气,紧张的不行,再三定神之后才向永觉大师说道:“晚辈前来打扰大师清修还请宽恕。”

    永觉大师睁眼瞧了瞧李孤行,问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李孤行一愣,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大师,我......我是来问事的。”

    永觉大师叹了口气,翻掌一拍,真气鼓荡,一张木凳被这真气吹动,不偏不倚正移到李孤行屁股的位置。

    “既不是来杀老衲的,那你便是李施主了,请坐!”

    李孤行战战兢兢,哪敢坐下,将面具摘了下去,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师怎知我今夜来此?”

    见到李孤行这张脸,永觉大师面露薄怒,但见他低首急诵经文,手中佛珠也被转的飞快,显然强压怒意。

    并非他佛法不精,他与林枫虽为师徒情却若父子,天下间又有那个父亲能亲眼见得自己儿子被人逼死而无动于衷,并非所有恩仇都能被时间冲淡。

    在李孤行被江湖追杀之时,枫叶寺仍能保持中立,从这一点来看,永觉和尚便不愧大师之名。

    忽而,他手中一停,面上薄怒已消,转而变得无比慈祥安然,淡淡回道:“世上一切因缘际会,你知道的事旁人也会知晓。”

    李孤行双手合十行了佛礼,“那大师也知我并非前来害你。”

    永觉大师道:“害与不害全在施主一念之间,纵使之前没存害人之心,之后也未必不会做害人之行。”

    “.......”

    李孤行百口莫辩,混不吝的脾气涌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你们这些老和尚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我有要事来问你,生怕你死了,半路上担心不行,天地可鉴,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永觉大师涵养极好,也不见动怒,只是淡淡笑着。

    李孤行却没这么好脾气,但他毕竟有求于人,声音软了下来,“大师没受什么伤吧,我上山的时候碰到了孙三败,这人名声可恶的很。”

    永觉大师道:“伤倒不重,只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