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唤了一声师傅,转身而去。

    天已渐白,鸡鸣渐起,众多寺僧穿衣而起,李孤行足尖轻踏,步履飞健。没过多久,便来到僧房之后的‘听水阁’。

    但见小桥流水,幽林小路,别有一番雅致。幽林之中有一草屋,以竹为栏围成一圈,圈中豢养几只鸡鸭、一条老狗。

    李孤行一跃而入,轻敲房门,“有人在吗?”

    他连敲三遍,听无人应,便自行推开房门,但见房间之中有一少年僧人,一袭纯白僧衣,正坐定入眠。

    李孤行细瞧瞧他,见其眉目清秀俊雅,颇有许多林枫的影子,当即安心,轻推两下将那小和尚推醒,言道:“跟我走!”

    那和尚微微睁眼,嘴角有意无意的笑着,淡淡瞧着,问道:“敢问,你是李孤行?逼我父亲自刎的锦衣卫小旗官?”

    李孤行后跃而起,拉开距离,浑身戒备,问道:“你竟都知道?!”

    小和尚道:“不必如此戒备,论佛心,永觉大师恐不及我,奈何我父当年有死无生,你也是职责所在,怪不得你。”

    李孤行尴尬笑道:“那便好。”他将佛珠亮了出来,“受永觉大师所托,护你周全,且随我下山去吧!”

    那和尚岿坐不动,摇了摇头,“恐怕咱们是走不了的。”

    “你不愿走?”

    那和尚道:“非也,我乃枫叶寺破戒之僧的子嗣,更是永夜城女魔头的麟儿、枫叶寺千百年来清誉毁于我手,在他们眼中我便是那祸胎,不会留我活在世上。奈何永觉大师保护与我才让我得享几年清净,此刻永觉大师已经圆寂,那些僧人断会杀了我!”

    李孤行心中诧异,诧异他活的通透明白,看他样子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也不知遭遇过什么磨难,心智能这般成熟。

    “走吧,永觉大师死前命我护你,男子汉大丈夫千金一诺,除非我死,否则旁人休想伤那你一根汗毛!”

    那和尚却道:“你好似也走不了了。”

    声音刚落,但听茅屋之外佛音大起,杀气蒸腾,寺僧将这间茅草屋围的水泄不通。

    李孤行心中大惧,暗骂道:“一群吃斋念佛的和尚,眼睛里竟容不得这样一个少年!”

    那和尚朗声道:“诸位师祖兄弟,小僧但有一掌,要我性命便来取吧。”

    在李孤行无比诧异的眼神之中,那和尚抬手一震,墙壁飞裂,一群寺僧手拿禅杖被他掌风吹的四散而倒,单手提着李孤行两足轻点,信步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