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歹。每个来边关互市的商人都要先给他一份大礼,才能安心做些生意。

    若是不给钱财,张克行便派人从中阻挠,一分一毫也赚不到。

    如此一来,风过留声、雁过拔毛,商人们辛辛苦苦赚的钱便损了一多半用来孝敬。

    不过这些商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常言道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末,也最被人瞧不起。

    平日里行商赚钱要不向当地官府孝敬一些,免得没有安生生意可做,他们折腾不起,时间就是金钱,没了钱财便要饿着肚子。

    背靠张克行这棵大树却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商人之间也互相团结起来,虽然每年损失不少银钱喂到了张克行的肚子里,但好歹还有利可图,也可丰衣足食。

    可那张克行却不是个本分人,时间一久,见那互市生意利润巨大,竟依仗自己高贵身份将互市的生意尽数揽在自己手下,几乎不给其它商贩留活路。

    几人去边关走了几趟,使了大银钱也做不了丁点生意。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张克行的主意。

    那张克行亲口所说,‘这些商人贱的很,不事农桑、不纳钱粮。跟瓦剌鞑子混熟了,免不了透露些中原的消息,教他们些冶铁的技术,损我大明国本,尽皆回家种地去,免得再出叛徒!’

    断人钱财形同杀人父母,大家各司其职各有所长,这些商人们行商了大半辈子,哪里还有力气去种田?

    大多人抱着些许期望,将所带银钱尽数给了张克行希望他网开一面,结果连回家的银子都没留下,困顿致死之人不在少数。

    老人和这孩子也是那时被留在了边关,在那里呆了大半年。

    若是如此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只不过断了条路罢了,用钱财置办些地产出租出去也饿不死。

    可是,恨就恨在那张克行贪得无厌,垄断互市之后,他竟跟蒙古瓦剌等部玩起了空手套白狼,那些边境牧民将牛羊马匹交到了张克行的手里却迟迟等不来交换的锦衣种子等物。

    这些牧民也需要生存,也靠着互市过活,张克行拖了几个月,直到天寒地冻,这些牧民活不下去,便做起了强盗的行径,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其它留在边关的商人身上。

    一时之间死伤无数,那些商人本就没甚钱财,被人瓦剌人抢了更是无路可走,如此一来倒有十之八九的商人死在了边关。

    老者和孩子便在那时没了钱财又被瓦剌人抢了,一路靠着要饭唱曲走了回来。

    只是天大地大,一行出关行商的人都死了,家里只剩孤儿寡妇,他们走了这般久,就算回到家里也未必能活,又何苦拖累这些孤儿寡妇呢?

    老者绝望之下,这才打算将这孩子送给李孤行等人,好歹能给口饭吃,生活下去。

    赵无钱听了这些沉默许久,一腔怒火冲天而起,“我若在边关,定杀了那张克行为民除害!”

    李孤行也同样愤慨,但他明白张克行的分量,出言道:“你若敢杀他,怕你昆仑派今后永无宁日、血流成河!”

    他转头对老者道:“既如此,为何不去官府举报?朝廷言臣御史不少,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老者哀叹一声,欲哭无泪,倍感绝望,“难啊,太难了!”

    李孤行想了一想,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张克行是谁,太皇太后张氏的亲生兄长,仁宗朝时的国舅爷,按辈分来说,现在的小皇帝朱祁镇要叫他张克行一声爷爷。

    太皇太后张氏和三位杨大人一同辅政,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不给张氏几分薄面?

    况且那张克行做这等行当,哪里少得了上头的默许。

    每年白花花的银钱送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手里,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锦衣卫和东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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