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头发,通过梳妆打扮能看出女人品味,试想如果一个女人连头发都懒得搭理,蓬头垢面还有什么值得相看?当然女人的‘慵懒’不是真的‘懒’,‘慵’是一种格调,情味。比如柳三变说的‘坠髻慵梳,愁蛾懒画’,温八叉说的‘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这样的女子才情俱佳,更有韵味。和‘懒’‘脏’是不能沾边的;二看女人脖子,削肩配修长的脖子,白净没有瑕疵,走起路就像王羲之喜欢的大白鹅一样,姿势高傲而优雅,那种美是夺人魂魄的;第三看手,最好和喜欢的女子一起吃顿饭。好的女子手是娇小细致,骨节紧凑玲珑,一定要仔细看她夹菜时捏着筷子的样子,好的女子那握成的小拳头是一只精灵的小兽,骨节如峰,青筋若脉,手掌更是柔若无骨。而从小就干活的女子,特别是干过重体力活的女子,手掌定是茁壮成长,骨节粗大,甚至伸直手掌,指缝都无法完全并拢。这样的手不管以后再如何保养也是废了。‘小手抓金,大手抓粪,’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心里却想,你说的原也不错,这样的女人恐怕临淄城“留春苑”里也没有吧。高阁庄有几个败家玩意能拿出闲钱去那种地方?而庄户人家女儿哪有时间花在仔细梳洗打扮收拾头发上?什么三变,八叉的更是不懂,至于削肩,白净没有瑕疵的脖子,也不是庄户人家天天下地干活,风吹日晒能养出来的,那样的手更是不可能,谁家女儿不是从小就要家里外头的劳作。

    按照这方法培养女孩子的人家在高阁庄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那句“白净没有瑕疵”,在有心人眼里可是极有深意,令人产生浮想,且指向性很强。

    背后有人议论高邈和庄里几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他和田寡妇、崔柳絮家的小女儿也不尴不尬。大家心照不宣。

    这样看来,连崔万山家的白静也许得手了吧。

    种好自己家一亩三分地,别让自家后院失火就好,看破而不说破,高阁庄不缺高人。

    高邈提到的女人,庄家人是没有能力娶回家的,就是娶回家也养不起,但学会了这相看的方法,对庄里人来讲也是极好的。

    至少提高了自己的审美品位和了解了那些有钱人的取向。

    高邈的“相看”法极大拓展了高阁庄人对女人相看的范围,丰富了内涵。以后出去拉呱吹牛也很有用。

    男人们干了一天活儿,回家盛了饭,加些萝卜干咸菜在最上面,端着脸盆般的大碗到和合街或门外老槐树下或是演武场边上,谷堆着边吃饭边拉呱。也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远远看见高邈走过来,大伙就端着碗起身,指着自己的碗说,高庄主吃点?高庄主笑着频频点头说,吃过了,吃过了。大伙就重新谷堆在地上吃饭。

    除去吃饭,高阁庄人也习惯谷堆在路旁休息,就是有撑子或凳子也不稀罕坐,就是坐了也是谷堆在上面,跟猴骑骆驼似的。

    闲来无事或是累了,谷堆在路边上砸牙、耍嘴相看女人,这也是高阁庄男人们的一大乐事。一件极解乏,极其有趣味的事。

    当然,相看女人也有风险的,弄不好也会是个灰头土脸,成为庄里人的笑柄。

    其实成为笑柄也无妨。正经到没有朋友的那种,高阁庄还真没有。庄里谁没有点笑话和落人嘴里的口实,谁还没有点不怎么光彩的往事?太正经了谁还和你玩耍,那还是高阁庄人吗?还是男人吗?

    一天傍晚,天已经擦黑,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高复兴和崔柳絮老哥俩谷堆在村头老槐树下,瞪着四只老花眼看见远远走过来了两个女子。二人开始了“相看”。老眼昏花的二人,根据眼前的轮廓看出是俩女子,便开始在心里加工臆测,品头论足,说腰谈胯。

    在高阁庄,这“相看”的言语很有讲究,很显水平和功夫的,并不比练拳脚来的容易,也有不同的层次和境界。

    境界高者,二人一边相看一边对话,一问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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