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黑棺材。陈若明心下忐忑:“难不成这里竟葬有死人?”他环顾四周,洞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大床,一面铜镜,满是尘土,显然已经久无活人居住过了。

    只听谷主空灵的声音说道:“好了,就这样吧,就到这里吧,路已然走到尽头了,我在此处生,还在此处死吧。”说罢,只见她捂住胸口,一个趔趄,倚着棺材坐倒在地。陈若明忙上前察看,在火把的照亮下,他这才看清谷主胸口处已被鲜血殷红了大片。陈若明急忙撕下身上布条,帮她堵住伤口。

    谷主却轻轻摇头,突然十分温柔的说道:“好孩子,不必救了,我被利剑伤了心脉,已然活不成了。”陈若明心下一惊,他眼见谷主大败五女,又一路走到这里,丝毫没料到她竟然已经受了致命伤。

    原来以这谷主的功力虽受了重创,但若要及时医治却还不至于就死,可她听闻廖不凡已死,自己又是众叛亲离,便一心求死,并未医治。她平生强硬凶悍,不想死在众女面前,因此撂下几句狠话,带着陈若明匆匆离开。这一路她强装无恙,却任凭心血直流,直到此时失血已多,再也支持不住了。

    谷主拉他坐到自己身旁,柔声道:“有你在此间我心中很是欣慰。我与廖不凡都死在山洞,死时又都有你做伴,可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到了此刻,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便是那负心人口中所说的小翠,便是青衣仙子柳茗翠。”

    “什么?!”陈若明随口说道。

    她声音轻柔,陈若明听来却是犹如惊雷,种种情形变得清晰起来:入谷以来,她为何如此看重自己、为何听闻师父的事长吁短叹、为何谷中的侍女都唤作小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便是师父昔日的恋人啊。

    只是陈若明见到她时,她是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年岁对不上,而他又一门心思都在众美女上,旁人轻而易举便能发现端倪,他自己却当局者迷,身在此山中看不真切。只是这青衣仙子又是怎么变得如此丑陋了呢?

    柳茗翠不顾陈若明的诧异,喃喃自言自语叹道:“那年华山掌门邢百里反对廖不凡与我相好,非说是我用美色勾引于他,一怒之下将我击成重伤。而廖不凡那个负心人不但不为我申辩,反而只知一个劲儿的向他师父磕头认错。这等懦弱的男子,要他何用?我负气远走,每每想到他种种行径,心中黯然神伤,终日以泪洗面,发誓今生永不再与他相见。我精神不振,独自一人如行尸走肉般慢慢西归,想回到我教在西域的总坛。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她慢慢回忆过往,语气平淡,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柳茗翠道:“不料我恍惚间却误入荒谷迷失了方向,那时若是便死了也就干净了,也不会再受日后的百般苦楚了。我饥饿难忍,终于晕倒在路旁,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洞穴。原来是这里的谷主恰巧回谷,在路上救了我。”

    陈若明暗道不妙,心想:“同样是入谷,我醒来时在忘忧斋,锦被暖阁,她却怎么会在这么个幽暗之所。”

    果然听她说道:“那谷主年逾七旬,面容猥琐,不料却是个老色魔。他见我生得年轻美貌,就将我带上手铐脚镣囚禁于此,对我百般蹂躏糟蹋。那时我重伤未愈,无力反抗,这里又是叫天天不灵的鬼地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若明再次环顾四周,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这鬼地方果真无法逃脱,无人能救,她一个弱女子那时的绝望、恐怖、悲凉、愤恨常人定然难以体会。

    柳茗翠苦笑一声,续道:“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内伤渐渐痊愈,可心灵上受的创伤却再也无法愈合。我对那老畜生的种种花样手段日渐麻木,慢慢假装顺从,他也慢慢放松警惕,在我百般苦求下终于解开了手铐脚镣,但仍将我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狱里。终于,有一晚他又来找我宣泄兽欲,我待他欲仙欲死之际,从枕下摸出事先备好的碎碗瓷刃,狠狠插入了他的脖颈。”

    “他身体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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