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来的,终于扯到他身上了。

    高高兴兴来迎亲半路被人追杀怎么落了个悔婚的名由?龙族向来与帝都关系笃好,定然影响到两家的关系,这下龙神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不由一阵后怕。

    这几日帝都与龙族和亲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平常人家婚姻嫁娶尚且不敢轻易悔婚作罢,龙族居然悔婚,实在有违礼教道德,公主多半因为此事气出病来。

    娥皇自然知道帝舜所说的要事是什么,装作没听到一样,整了整衣冠,正襟危坐。

    看着龙族一众道:“关于龙族悔婚一事,龙族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目光如炬,前后判若两人,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帝后。

    龙族敖允慌忙站起身,抱拳作揖俯首道:“启禀陛下帝后,龙族绝不偏袒包庇,我那四弟…那贼子私自违抗圣旨,亵渎公主凤名,龙王已下旨与他断绝关系,逐出东海,无论他逃到哪里一定将那畜生抓回,送呈陛下面前严惩,绝不姑息。还望陛下帝后圣体为重,千万不要动怒。”

    话如针如雷,敖如真险些瘫软在地,脑中早已嗡嗡一片空白,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最后一句也听不见了。

    脸色极为难看,饶是做了最坏打算,也终没预料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龙王竟然与他断绝关系将他逐出龙族!

    龙族大公子当面说出的话还能有假?惊骇悲愤交集。

    亏得鹿野察觉他异样,在他后背撑了一掌,心下也是震惊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生有一种悲哀,前一刻还荣华富贵,潇洒过活,后一时已是泥中小虫挣扎抗争,命运有时就是这么无常。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为逃婚抗旨不尊的罪人,但龙王断绝父子关系来维护龙族,仍像一柄尖刀结结实实扎进他的胸膛,心寒至极,疼痛至极。

    自从二哥发生意外,龙神与他的父子关系日渐疏远,或许借着这个由头把他敖如真逐出,倘若真是这样,那该是怎样的绝情。

    帝舜道:“龙王大义,寡人自是欣慰,虽有心不去计较这事,奈何朝纲威严礼法正规,否则帝都以后何以服众,怎能做黎民之主?不可因他是龙王之子就姑息饶过,以叫天下人效尤。”

    歇了口气道:“寡人既然要将帝位传与水神,不知水神意下如何?”

    共工却不回答,而是淡淡道:“权贵犯法与庶人同罪,陛下英明。”

    敖允奉承道:“真神所思不愧帝位人选,顺应天意民心。”

    此时无人留意,头顶乌云如墨低垂,不知何时风已停歇,夏日遗忘带走的闷热开始袭卷。

    帝舜忽而猛咳一阵,帝后娥皇不停的拍着他后背,分外担忧。

    帝舜道:“轩辕英灵下,天下人见证,寡人便将,将帝位传…与水…”

    众人屏气凝神等待帝舜宣布新任帝君,话犹未了,娥皇抢上一句道:“陛下当真深思熟虑,决断好了么?”

    犹如当头一棒,众人顿时惊愕,帝后娥皇这是明显阻拦帝舜禅位。

    玄水一众更是心头恼恨,却不敢造次。

    连共工不禁双目闪过一丝寒芒,转纵即逝。

    想不到帝后娥皇竟然质疑阻挠,帝舜气血攻心,一阵剧烈咳嗽,怒道:“难道寡人心血来潮一时兴起么?你贵为皇后公然阻挠却又是为何!”

    双目灼灼,显然心中有怒。

    娥皇也不害怕,轻轻拍抚帝舜后背,幽幽道:“陛下一年多来圣体病虚心神难抵,有时候意识模糊连本宫都记不得,又怎好做这事关大荒的决策来呢?所以本宫才贸然唐突,不是阻挠,只是怀疑陛下此时是否神智清明。”

    帝舜忽然挣扎着起来,恨道:“大胆,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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