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除了一些细小的油管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走到球阀下面,转了个圈,拖着脚步,又朝尾水管室机械走去。但他们的脖子,却始终盯着天花板。那扭转的角度,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幅度。

    我真怕他俩就这样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这种情况并没出现,他们在尾水管室转了个圈,又朝球阀走来。

    我趁着他们第二圈朝尾水管室走的时候,提前把门关上了。他俩走到门前,道路受阻,脚步却没停,上身往门上撞,脚下踢门,双手机械伸出,在防盗门上抓挠。大家可以参考下,电影里面僵尸踢到门槛的样子。

    你们能想象那种情形嘛?

    反正我当时几乎要吓傻了。正常人只要一伸手,门把手一扭就开,但他俩却身体僵硬,不依不饶的踢门。无论我怎么喊怎么打,他们始终不醒。

    我决定还是先到生活区,找人上来一起把他们搞出去,然后想法子弄醒。于是朝楼上跑,跑到楼梯口,眼前却出现一道门。

    我们电站并不大,所有地方我比家里都熟,那扇门其实只有个门洞,并没有装门。里面哗哗作响,地上排水沟里水流潺潺,正是集水井的门洞。

    集水井在二号球阀旁边,我是朝楼上跑的,怎们会出现在集水井门口。我没敢回头,因为听爷爷讲过,晚上走夜路,听到有人喊你,不要回头,一旦你回头,脏东西会吹灭的身上的火焰。

    这种情形,我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是鬼打墙了,但我不愿意相信。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让我坚信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神的。

    我转过身来,身后是刷成蓝色的巨大钢铁怪物,两边的接力器像两只巨大的手臂,朝天伸直。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怪叫一声,朝一号球阀旁边的楼梯跑去。

    经过楼梯口时,朝旁边瞥了一眼,文牧和何一民,依然执着的踢门撞门挠门。脑袋朝向这边,阴森森的笑。

    跑上楼梯,让我奔溃的是,面前依然是集水井门洞。

    我给自己打气,别慌,爷爷说过,鬼打墙是利用幻觉,麻痹你的五官,只要你闭上眼睛,始终朝着某个方向跑,就能走出去。

    但面前就是集水井,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要我闭上眼睛,就这么冲进去,我是万万不敢的。万一不是幻觉,前面真的是集水井,这么跳下去,不是死定了吗?

    集水井深的很,里面是多年积水形成的臭烘烘淤泥,一旦掉进去,势必深陷淤泥。莫说现在厂房里面没人来救我,就是中控室有人,等他们下来,我也早就陷进去,活活淹死了。

    转过身,后面依然是球阀,我闭上眼睛,闷头朝楼梯口跑。到了楼梯口,摸着栏杆,朝楼上跑。路上撞到水管、墙角,也顾不得了。

    依稀听到两声阴森恐怖的笑声,听声音正是何一民跟文牧。我害怕到了极点,感觉跑到了楼梯尽头,摸着栏杆转了个身子,大步朝前走。

    我知道,转个弯,就是上地面的楼梯。没有掉进集水井,他知道我赌对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双腿忽然特别沉重,往前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就好像腿上栓了一个铅球。

    冷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抓到你了,嘿嘿,嘿嘿。”

    这声音是何一民的,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冷的语气说话。紧跟着旁边响起一个声音:“别跑啦,能跑哪儿去呢”。

    我用力挣扎,害怕中夹杂着愤怒,都什么时候了,他俩还跟我开玩笑。捏起拳头,朝后面抡过去。一拳打了个空,睁眼看去,哪有文牧和何一民的影子,我急忙转身,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集水井门洞,又是什么。

    门口晃晃悠悠,挂着一具尸体,脸色铁青,猩红舌头吐了老长,一看就是死去多时。尸体的头发很长,把他的半边脸都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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