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那你找个工作,总比当自由职业者强得多。”

    “没人要,找了不下一百个工作,昨天还在网上填求职申请,和往常一样,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劝他:“不要放弃,霉运是暂时的,总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我俩像多年的老友,同样倒霉的经历让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很快就喝醉了。

    我盯着路边懒洋洋的黑猫发呆,这么重一个汉子,怎么弄得回去。

    幸好有个物业人员经过,我叫住他,和他一起努力才把杜俊抬回去。我也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睡死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我头疼欲裂醒来,伸手摸到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转头一看,这踏马不是杜俊吗?

    怎么跟他睡一床了?

    玛德,晦气!

    我赶紧回到客房,躺下没过多久,就听到杜俊兴奋的声音喊:“张哥,张哥,我踏马走运了啊。面试电话来了,喊我马上过去面试,我不管你了哈。你自己招呼自己,我走了。”

    他兴奋地哼着歌离开了,我替他高兴。

    昨晚才开导他,今天就转运了,我这嘴也开了光吧?

    不止他运气好,我也时来运转,没过多久接到袁媛电话:“你到利川没有?来苏马荡,我在码头接你。”

    袁媛在苏马荡?

    我在城里转来转去,能找到她才怪。

    等等,苏马荡?

    阮老七说让爷爷去苏马荡找他拿东西,袁媛他们家也在苏马荡,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但来都来了,我没有退缩的道理。

    就算袁媛和神域有瓜葛,我也要走一趟,有很多事情我要当面向她问清楚。

    苏马荡是个大湖。

    其实说是大湖也不确切,这就相当于是个巨大的内海。

    据载我去的出租车司机说,一到五月份,苏马荡周边山上的杜鹃花盛开,形成花的海洋,倒映在海子里,与蓝天白云相融合,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那时候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真是犹如人间仙境。

    看得出来司机对利川苏马荡是非常自豪的。

    我问他知道袁家吗?

    他告诉我,袁家是苏马荡最大的家族,周边一大半旅游开发是他们家做的。苏马荡有今日成就,和他们家分不开。

    难怪一毕业袁媛就销声匿迹,原来是家族产业。

    远远看到一片大海横亘天际,倒影蓝天白云,如天幕倒悬。

    山上的枯枝与火红的枫叶,将海子映得一片火红。

    绕海而行,一座小镇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这就是苏马荡了。

    司机忽然急打方向,我一下子撞在车门上,脑瓜子嗡嗡的。

    司机怒骂:“开那么快,急着投胎吗?”

    一辆跑车呼啸而去,留下帅气的汽车尾灯。

    我恨恨道:“玛德,开那么快,一会儿窜水里去。”

    我看到了袁媛,她在海边码头上,牛仔裤配小短裙,上身一件淡黄色小棉衣,头上戴个白色毛线帽子,像冬天里的精灵。

    她朝我招手,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