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可阿真还是说。

    “我呀,要考国立大学了。听说还能拿到奖学金,我想会好很多的。地点也离现在的家很近。”

    面对出人意料的回答,我顿时张开了嘴,惊呆了。

    “那样的——能考上吗?”

    说了怀疑的话,马上后悔。但是,阿真并没有在意,若无其事地说:嗯,已经判定得很好了,大概没问题吧。

    “爸爸,你要是有那么多钱,将来做我想做的事时,可能会帮我一个忙。到那时为止,你就留着吧,谢谢。”

    我的脑子跟不上,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阿真继续说着,露出牙齿,微笑着。

    我感到自己的女儿比我想象的要成长得更快,甚至还在考虑将来的事情——好象给我最近萎靡的心吹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

    但是。

    在我的深处,有一个冷漠的我。

    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度过这样的时间。

    现在,在这里,这样,和女儿交谈,甚至有资格。

    对于我来说,有一段过去,我一直、经常、一直都保持着回避的目光。

    如果是真的,我应该和我女儿谈谈,向她道歉,过去的事情。

    女儿还小的时候的星期天——妻子外出,有一天不在家。

    刚出门的妻子经常对我说不要喝酒。但我在喝酒。

    那时候,正是郁郁寡欢的时期。自己的人生,到了中年,空虚地过去的烦恼。而且,就连手头仅存的那一点自己的份额,也天天被谁攫取了,或者说是毫无作为地失掉了。这种焦躁的心情使他着迷了。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喝得烂醉如泥。

    然后,对担心地搭话的阿真激昂——不,酩酊大醉沉溺于被害妄想的我——那种用心良苦,恐慌了。

    然后,在家里,追着女儿跑,最后把女儿踢了一脚。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头磕在家具上的姑娘,哭得像着了火。

    本来我应该马上叫救护车。但我没有。

    我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别人知道。

    ——现在,妻子也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连妻子都没告诉。

    因为阿真,也是沉默不语的。

    直到现在,两人还没有说过这件事。

    只是不说出来,女儿,应该没有忘记。

    这是不可能忘记的事。

    当红灯停下来时,他发现外面很嘈杂。

    道路左右高楼排列的街道。在人行道上行走的许多人中,有一条急急忙忙地往一边走的河流。不是去车站所在的方向。

    汽车开始开动,我仿佛看到了在成群结队的人头对面,红色的旋转灯。

    “往前看,开车。”

    从后座被招呼,“哎呀,对不起,”慌忙转向前方,重新握住方向盘。

    发现计价器没动,赶紧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