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献给它的花束抛向波涛之间——只是进行了一种陈腐的祭奠方式。

    那个时候我的心已经完全变质了,我记得就像做作业一样,连心都不动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那和在连骨灰都没有收纳的墓前合掌时一样,只是模仿了一般的吊唁形式,是一种空虚的行为。

    那时,我已经意识到‘他’不会在探测船的残骸里了。因为“他”就是大海,“他”才是大海。

    我结束了无谓的哀悼,离开了岛,回到了我居住的城市。很快,我就被第一次的忘我袭击了。

    那时,我正在和朋友们吃饭。因为喜欢新事物的朋友邀请我去侦察一下附近新开的餐厅是什么样的。

    冷盘上了,主菜吃完,吃了两口甜点的时候。我被坐在旁边的朋友用力摇晃了一下肩膀,把自己拿的叉子掉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暴行让我发出了些许愤怒的声音,对此,反而是对方露出了一副饱含困惑的歉意。

    “对不起,我的样子很奇怪。”

    “奇怪?”

    “你不记得了?”

    听朋友说,我拿着叉子,突然不动了,开始发呆了。眼睛空洞,焦点不对,有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的样子,只是坐着。

    但是,我对这个不记得了。甜点的第二口一口喝下去的瞬间,就像是肩膀被摇晃了一样。

    “我已经这样呆了五分钟了,所以我就担心了。”

    朋友说了,可真是感同身受的我犯了难,一直无言以对。

    看不下去,帮忙的,是另一个朋友。

    “看起来好像是醒着的,其实是不是晕倒了?”

    “哦,有这种事吗?”

    “不太清楚,不是有可能吗?”

    朋友们都知道我是为了祭奠失去的恋人而去的。他们担心我是不是因为精神上的疲惫。

    “好好休息,以防万一,也要去医院。”

    这么一说,那天的聚餐就结束了。也想去一次医院,但被各种日常杂事弄得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在那之后,一个月左右是空空如也地度过的。

    第二次忘我,是在家的时候。在客厅和家人看电视剧的时候,我突然失去了自我。

    下次睁开眼睛时,电视剧已经播放了片尾曲,母亲捂着双眼潸然泪下。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不在房间里,只有电视里播放的爱情叙事曲听起来空虚。

    后来,妈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据说我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突然大幅度地垂着头开始嘟囔什么。这是一种低声说出的语言,听起来和外语完全不一样,如果是母亲从未听过的地狱音乐,那是多么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