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的庄园是非常典型的英式庄园建筑,进入入户大门之后,头顶是一个三侧包围的天井,左手边是大厅,右手边是会客室。

    会客室的南侧是一排较高的细长玻璃,用于采光,而北侧则是一面完整的弧形落地窗玻璃,然后是通向花园的门,这一扇落地窗玻璃外面就是花园。

    也就是说,客人刚进入会客室等待,就能看到花园,当初席勒来看房子的时候,也正是被这一点所吸引。

    推开厚重的大门,阳光从天井上洒落下来,走入会客室的时候,稍高一些的细长玻璃将阳光切割成细长的形状,投射在房间当中的时候,温暖又不刺眼。

    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转头一看,就能看到繁花盛开的花园。

    沿着落地窗玻璃往外看,先是攀缘在花架上的蔷薇科植物,紧接着是高低错落的芦苇和一半的池塘,紧接着是树篱蜿蜒的小道、庭院中间的大树,以及最远处的洁白花亭。

    这块落地窗玻璃就像是一幅画框,将整个庄园花园中最美的景象框了进来。

    可是在花园被破坏之后,攀缘植物用的花架倒塌了,低矮一些的攀援植物活了下来,但那些已经长了许多年的蔷薇花几乎全灭,池塘外围搭好的砖块被弄坏了,芦苇也是东倒西歪。

    更远处的小道花亭和大树倒是没事,可没了前景的衬托,更显荒凉。

    默克尔来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大花园里的景致,据他所说,他在管家学院当中曾经学过园丁的技能,所以,坐在会客室看报纸的席勒,经常能看到他拿着花枝剪穿梭在花园当中的身影。

    可是自从大花园被破坏之后,席勒忙于盯着职业教育学院的孩子们,没什么时间回到庄园居住,默克尔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后,从欧洲采购了一批园艺植物,在上一个移栽的季节种了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经过了两个季节的摧残,度过了歌坛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八成的移栽植物甚至没能等来一轮的开花期,就已经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剩下的两成勉强挺了过来,状态也是每况愈下。

    站在疾风骤雨当中,席勒看着那几株用细绳捆起来矫正长势的花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些仅剩的植物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这个时候,默克尔抱着雨棚的材料走了过来,席勒从他手上接过了一把园艺铲和两个雨棚支架,走到花园的另一边,把土铲松,把支架埋进去。

    把四边的支架全部买好之后,再把雨棚挂上去,席勒将雨棚挂到支架上之后,用绳子缠了几圈,固定好之后,走到另一边,把那边也固定好。

    “我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席勒一边绑雨棚一边说:“这只是在满足我们的同情心而已,对这些可怜的植物起不到任何作用。”

    “您说什么?!”花园另一边的默克尔大喊道,风雨遮蔽了他们的声音,于是,他们只能用更大的声音对话,席勒一边绑绳子,一边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觉得这完全没用!我们不可能每个晚上都守在这儿,它们迟早是要死在雨夜里的!”

    “但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默克尔紧了一下雨衣的领口,把帽子扣得更严实了一点,使劲眯了一下吹进雨水的眼睛,接着大声说:“上次!阿尔弗雷德过来接爱莎的时候!对着落地窗摇头叹气!他一定对我读书的管家学院!产生了某些意见!”

    席勒把手上的绳子打了个结,把绳结使劲往支架上推,同样大声喊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对我有意见!因为,爱莎现在还没有学会喊他的名字!但却学会了喊我的名字!”

    “哦,该死的!!!”默克尔趔趄了一下,使劲甩了甩手,席勒朝那边看了一眼说:“怎么了?你的绳子不够用了吗?”

    “不是的,这个该死的支架上有个木刺,扎进了我的手掌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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