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姑娘同塌而眠,共赴巫山。”

    裴夕禾在镜子外笑得嘲讽得很。

    “你在左右为难,他却在逼着你深陷于此,他可曾怜惜你?”

    镜子里的人哭得戛然而止。

    裴夕禾一恍然间分不清到底她是慕月溪还是自己的另一面了。

    像是这两个人是不同的个体,似乎又是同一个存在。

    似乎她在嘲笑自己的软弱的另一面。

    她对于自己身处幻境之中的事情在逐渐模糊遗忘。

    作为慕月溪的意识在主宰她。

    这些情绪似乎要淹没了她一般。

    情爱,喜爱,眷念,不甘,又怨恨,挣扎。

    裴夕禾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为什么在自我拉扯?

    她猛地击碎了面前的镜台。

    血色从手指割裂的伤口上渗了出来。

    受伤的伤口带来刺痛感。

    裴夕禾压住了此刻的意识。

    沉下心神。

    她眼底似乎有着幽黑色的蝶在飞舞,又被白色的雾气不可见地泯灭掉。

    站起身来。

    少女一刹那冷若冰霜。

    险些,就沉沦在这幻境之中了。

    她还说这次的幻境怎么会如此简单。

    她必须要时刻坚定自己是裴夕禾,而不能被慕月溪所同化,卷入她的无边情海。

    一旦被卷进去,她就是真的会被情爱所伤!

    既然是想要将她卷入这情海和伤悲之中。

    那裴夕禾就去斩了这情的源头。

    慕月溪,你做不了的抉择,那就我来做!

    门扉被推开。

    英武的中年男子双眼带着几分煞气,可是对着自己的女儿又柔和下来。

    “溪儿,你何必呢,你的手!”

    正是她的生父慕冲。

    他语气之中含着焦急。

    冰湖那丫头怎么可能放得下担心自己姑娘,自然是迅速地去找了将军。

    瞧见自家姑娘的手留着血丝,急得大哭,连忙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包好。

    然后迅速地去找金疮药。

    裴夕禾扬起了脸对着慕冲笑。

    “爹爹,我想清楚了,我们带上订婚的信物,到李首辅家走上一场吧。”

    慕冲有些惊愕。

    “溪儿,你想明白了?”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惊喜。

    他是武将出身,靠着早年积累的赫赫战功有了如今的地位。

    夫人早亡,只剩下这么一颗掌心的明珠。

    真就是得罪了首辅又如何?

    就算是削去了这一身的官衔和圣上的赏赐。

    只要自家女儿不受半点委屈,他就舍得。

    裴夕禾笑得灿烂,垂目将眼底的几分寒气掩盖住。

    “父亲,是他李家不循祖制,在正妻入门之前就珠胎暗结。”

    “我们,是去讨一个公道的。”

    慕冲的眼神骤然一变,是啊,他们才是受害者。

    这些天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李少言那畜生敢将他的宝贝女儿欺负成这个样子。

    他早就和首辅一派撕破了脸。

    这八个月来,女儿流的泪比她出生到现在还要多。

    为他消瘦憔悴,日夜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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