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齿间的血腥味。

    而周京惟从始至终平静,就好像被咬的人不是自己。

    “你知道啮齿之盟吗?”程微月看着周京惟的面容,一字一顿:“我们要一直陪着对方,哪怕在彼此看不见对方的时候,也要知道,对方一直会陪自己身边。”

    周京惟的眼尾有一弯红,一点点晕染开。

    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似乎又是什么都说了。

    他看着程微月,微微笑着,道:“月月怕疼吗?”

    程微月说不怕。

    周京惟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臂,动作很轻柔。

    齿间割破肌肤的那刻,还是不可避免痛觉。

    她皱了皱眉,周京惟抬眸关心的看向她时,恰到好处的收敛了表情。

    “很痛吗?”

    程微月摇头,说不痛。

    可是那么深的印记,又怎么可能不痛。

    程微月的皮肤薄,带着血珠的牙印周遭,有一圈浅淡的乌青,看得很真切。

    周京惟的吻落在上面。

    他的唇温度偏凉,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缱绻。

    程微月听见他用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说:“月月,这样算盟约达成了,对吗?”

    “对,即刻生效。”

    “即刻生效的意思是,不能反悔了,对不对?”

    “当然,我不会反悔。”

    唇间的吻一寸寸加深,越发缠绵:“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反悔。”

    三日后。

    林暄素的葬礼办的很风光,泾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场了。

    赵家也毫无意外收到了邀请,而当天,赵寒沉也如约到了。

    世事难料,上一次还是周京惟参见赵明琛的葬礼,谁曾想短短两年,竟是反转。

    周京惟站在大厅,差不多就是赵寒沉之前的位置。

    他的面色寡淡平静,斯文清隽的面容,眸色无波澜。

    在场的众人每每进来,总会走到他的面前,一番礼节握手,以尽哀思。

    这里面几分真情实感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情够不够哀戚,礼节够不够无可挑剔。

    周京惟无疑做得很好,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丝悲哀的颜色。

    他没有失态,真正做到了大局为重。

    可是人非草木,怎么可能镇定到这种程度?

    赵寒沉站在远处看着他,半晌,上前,道:“节哀。”

    周京惟不过是点头,道:“你来了。”

    “应该的。”赵寒沉顿了顿,环顾四周,疑惑道:“对了,你爸呢?”

    周京惟沉默片刻,眼中凝着一层淡淡的霜气:“他说他身体不适,就不来了。”

    “是无法面对吧?”赵寒沉凤眼中掺着点感同身受:“有的时候,人在面对至亲之人的离开时,都会产生逃避的心理,这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