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的黑衣人快速地走进了主院中,每个人都没空手,屏风、熏香炉、拂尘、椅垫、红泥小炉、茶具等等物件全都被他们一一搬了进来,一一布置。

    自房梁上拉起一道道深红色的帷幔,东侧放上一座色彩眩丽的三扇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地上铺上了暗红色地波斯羊毛地毯,又重新搬来了一把紫檀木太师椅,放上一个大红色绣金线麒麟迎枕。

    还有人在屏风后的角落里放上了一个翡翠雕龙钮三足香炉……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娴熟灵巧,训练有素,似乎早已经做过无数次,只一会儿的功夫,夏侯卿的周围就被布置一新。

    这些摆件样样都是精致华丽,件件都是价值连城,把这么一间普普通通的堂屋装点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一股细细的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腾而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香味别致,清冽甘醇,又带着一丝丝清甜。

    顾燕飞都看傻眼了,心里腹诽:这夏侯卿出个门,还要把一房子的东西都随身带着吗?

    “尊主,喝茶。”一个黑衣人动作利索地当场就给夏侯卿沏好了一壶茶。

    一股清雅纯净的茶香飘了过来,顾燕飞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亮。

    这茶香高而清,纯而锐,香厚而纯和,肯定是上品好茶。

    刹那间,顾燕飞就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杯梅花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那个被称为老戚的银发老者步履无声地朝顾燕飞等人走了过来,身姿笔挺如杆,语气阴冷地说道:“我们尊主喜欢清静,不喜喧哗,几位请吧。”

    他理所当然地下了“逐客令”。

    “……”顾燕飞后悔了,觉得她刚刚就应该在纸鹤上多画一雷火符的,让整座屋子全都坍塌了才好。

    楚翊优雅地喝着杯中的梅花茶,动作与姿态一如往常般赏心悦目,对于夏侯卿一行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细细地品了一番茶后,楚翊才淡淡道:“夏侯公子此行来我大景,可是为了《太祖手札》?”

    他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脸上浮起浅淡的笑容,眼眸明亮得似乎可以透视世间所有的一切,映得满室生辉。

    话落后,屋内一片寂静,除去红泥小炉上的烧水声,别无其它的声响,夏侯卿带来的那些黑衣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的静然。

    夏侯卿不置可否,嫌恶地瞥了眼桌上的灰尘,又摸出了一方新帕子,慢悠悠地擦手,抚袖。

    太祖手札是什么?顾燕飞还是第一次听闻太祖手札,托腮看向右手边的楚翊。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似的,楚翊一下子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这是我曾祖父生前留下的手札。”楚翊朝她笑了笑,俊美的面庞随着这一笑愈显柔和,温雅若春风,“曾祖父在那些手札上记录了很多他生前来不及实现的想法。”

    “曾祖父想改进织机、海船,改良火药、炼钢术……他还说,这里的酒太淡了,根本就不配称为酒,他有个法子可以酿出真正的酒。”

    顾燕飞听得专注,听着听着,心念一动。

    她总觉得楚翊描述的一些东西有点眼熟,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哪里呢?

    顾燕飞努力地搜索起自己的记忆,从近到远。

    她重生不久,所以她确信不是这一世,那就是上辈子了……上辈子的什么时候呢?

    楚翊眉眼含笑地娓娓道来:“我的曾祖父是个有趣的狂人,有不少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说人有一天也能飞,说车子行驶在轨道上两天内就可以抵达千里之外,说有一种‘火炮’可以一下子炸死一个城池的人……”

    说着,他眼尾微翘地斜了上首的夏侯卿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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