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现在无端挑事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来讨好皇帝!

    庾朝云抿了抿唇,表情平静,一言不发地端坐着。

    短短几息之间,暖给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原本温暖如春的气温陡然直下,似有那刀子般的寒风透过窗户缝刮了进来。

    迎上袁太后逼人的目光,顾燕飞飒然一笑,眼澄似水,轻轻巧巧地反问道:“太后娘娘不信吗?”

    袁太后脸色一沉,她何时说过她不信!

    “简单啊。”顾燕飞利落地打了个响指,“好心”地提议道,“太后娘娘‘不信’的话,可以宣个太医问问的。”

    顾燕飞笑语盈盈。

    袁太后雍容的面庞则瞬间沉了下去。

    这丫头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架了起来,现在她要是真宣个太医问皇帝的龙体,那么她就是“不信”皇帝龙体康健。

    “……”袁太后眸中阴晴不定,额角青筋跳动,依然坐得笔直,周身释放出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势,震得旁边侍候的几个宫女怯怯地垂下了头。

    路芩暗暗地向顾燕飞竖了竖大拇指。

    韦娇娘殷勤地给顾燕飞递了宫女方才上的第二盅茶。

    顾燕飞从容地接过了茶盅,喝着茶,还有闲情去打量着窗外的风景,眼尖地瞟见茫茫风雪中一只黑猫追着一只白猫在墙头飞跃而过,动作敏捷快速,一闪而过。

    自从年前得了天道给的第二份功德,她的眼睛就变得比常人更尖更灵,否则,怕是还看不清这两只猫。

    顾燕飞的唇角弯了弯,心情不错。

    暖阁内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寂静无声地蔓延。

    袁太后沉默地端起茶盅,浅啜着滚烫的茶水,外表还算平静,只是那捏着茶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发白。

    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她若是不管不顾地非要追究顾燕飞的不是,倒是显得她堂堂太后非要和一个臣女计较。

    而且,一旦传出去,外人不会在意顾燕飞到底算的准不准,只会揣测、攻讦她这个太后巴不得皇帝龙体抱恙!

    这顾家丫头简直其心可诛!!

    想起上次在靖王府时顾燕飞利用自己摆脱了她与方明风的那桩婚约,袁太后心底对顾燕飞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窗外的猫没影了,顾燕飞也就收回了目光,假装自己刚才没走神,漫不尽心地反问道:“不知太后娘娘觉得臣女算得准吗?”

    谁也没想到顾燕飞会迸出这么一句,袁太后将茶盅放在了茶几上,茶盅撞击茶几的声响不大,却令众人心生一种胆战心惊之感,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袁太后再一次笑了。

    只是这一次,她的笑容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算得准。”

    袁太后从齿缝中缓缓地挤出了三个字。

    旁边的掌事宫女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后那压抑的滔天怒火。

    上一次,太后这么生气还是大皇子回京的那一天,寿安宫里连着几天都是阴云密布的。

    掌事宫女定了定神,再看向顾燕飞时,眼神愈发复杂。

    到底这位顾二姑娘刚刚是在争一时之气,还是为了逼得太后刚刚亲口承认她算得准,免得太后将来秋后算账?

    暖阁内,又静了片刻,气氛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以致好几位姑娘都变得局促起来。

    袁太后神情怏怏,哪怕在笑,也不复之间的好兴致,语气敷衍地问路芩道:“阿芩,哀家记得你祖母说你棋下得不错,时常陪你祖父下棋。”

    路芩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一正面色,规规矩矩地答道:“太后娘娘,是祖母过誉了,臣女就是陪祖父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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