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万大景将士与百姓。”

    “你父乃大景千古罪人!”

    九年前,越国大军来势汹汹,敌众我寡,扬州的处境是难,可台陵城易守难攻,顾策并非没有别的路可选,却最终一意孤行地选了开城门降敌。

    说穿了,还是他顾策贪生怕死。

    汪南想到了什么,眸中闪现出一片深沉的阴影,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这种人就该挫骨扬灰,以祭奠数万亡魂,还有什么好祭拜的!”

    “与其办什么道场,还不如为那些死不瞑目的亡魂多抄几卷经书,替你爹赎罪才是!”

    汪南虽不喜那些高门世家的做派,却也更憎恶顾燕飞这种张扬之人,一个小女子搅风搅雨,先后撸了庾家、冯家,连带朝堂不得安宁。

    “汪将军,”顾燕飞凝眸盯着汪南,瞳孔如山泉般清,又似深渊般沉,深邃无垠,慵懒而高傲,“你幼时父丧母亡,流落街头,八岁时被养父收留,但短短一年后,养父家破人亡。”

    “你跟随了一名良师投了军,在其助力下,在军中步步高升,可后来良师又死了……咦,似乎还是战死,也算英烈了。”

    “啧。汪将军,你破军坐命,这一生注定多有波折,破军星为‘耗星’,主破坏、消耗,平日里还是多多化解化解戾气,以保家人师长安康为好。”

    她一只手藏在大袖中飞快地掐算着,声音冷淡而轻缓,字字清晰,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寒意。

    雅座内陡然一寒。

    “你……放肆!”汪南满脸阴云,一阵青一阵白,额角一下子暴起根根青筋,有种隐疾与伤疤被人当众揭开的羞恼。

    他是在战场上几十年摸爬滚打,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愤怒时,嗜血的戾气喷薄而出。

    在场其他人所知的汪南是在军中仕途坦荡的建威将军,只知他出身贫寒,却不知他年少艰苦至此。

    此时见汪南这副激动的表情,楚祐、袁哲等人如何不明白,顾燕飞全都说中了。

    而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复杂目光令汪南更怒,脸上火辣辣的。

    汪南一把抓住佩刀的刀柄,恼羞成怒地就要拔刀……

    楚祐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劝汪南,眼角的余光察看着楚翊的一举一动,唇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

    他倒要看看楚翊会不会为了一个美人得罪了堂堂建威将军。

    “刷——”

    那把长刀出鞘了一半,寒光凛凛。

    顾燕飞藏在袖中的右手抬了起来,指间夹着一道符,往前随手那么一推……

    仿佛有一道风凭空而起,她宽大的袖子被风吹得鼓鼓。

    汪南只觉得胸口一紧,似有人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推了一把,而他的前方明明空无一人。

    他被那股看不到的力量推得踉跄往后,跌坐到后方的一把椅子上。

    “咣当”一声,他的佩刀摔落在地,长刀出鞘一半,与下方大堂响亮急促的开锣声重叠在一起。

    汪南惊疑不定地看着顾燕飞,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戏开锣了。”顾燕飞一语双关道。

    她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平日里的懒散尽数消散,周身的气质清清冷冷,似是一头雪豹露出了她的利爪。

    锣声止,大堂中那些喧嚣杂乱的交谈声全都消失,楼下的乐工开弦起鼓,一阵悠悠的弦乐声响起,

    戏终于开场了。

    楼下的大堂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开唱了,欢喜热闹,雅座内却是气氛僵硬。

    “哈哈哈哈……”

    看了一出好戏的百里胤连连鼓掌,大笑道:“顾二姑娘,不仅剑法高明,道法亦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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