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独自面对一切的山神爷。

    他待朋友以至诚, 纵使阴阳两相隔。

    冬寒霜重, 经文声在荒芜湖洲吟唱半宿, 雄鸡鸣叫,五更过后,天地间最黑暗时刻过去,阳气渐生,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时候方始停歇。

    爱阅书香

    张闻风收拾东西,踏着皑皑白霜,与在湖畔巡视一夜的驴子、幼獾启程返回。

    “观主,他是你的朋友吗?”

    “是,又不是。”

    很复杂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他神神叨叨的,每次瞥一下我的那个眼神,有些吓驴。”

    “你想多了,你是我一伙的,他不会害你。”

    钟文庸曾经建议,让驴子学习神道手段,被张闻风坚决拒绝,他只想驴子开开心心做它的驴大侠,不想沾惹牵扯太多的神道因果。

    纵使能够学得一身厉害本事又怎样?

    他知道钟文庸是替他考虑,想给他成就一个忠心耿耿的帮手。

    他不需要,驴子是他的伙伴,不是听命行事的傀儡。

    “哦,我感觉他怪怪的,不像个正派人。”

    驴子絮絮叨叨,东扯扯,西说说,一路说到进山门牌坊。

    天色微亮,有七八个学徒穿戴整齐,早起在晨风中沿着矮山跑步锻炼。

    驴子耳朵一竖,四个蹄子在地上一撑,撂下观主,驮着打瞌睡的幼獾跑了,它最喜欢与学徒们追逐玩闹。

    观主的说教是它前行路上的明灯。

    但是不需要时刻照着路,它忒喜欢观主告诉它的“率性而为,道修自在”这一点,简直是为了它量身打造。

    率性,自在,多美好。

    张闻风独自返回山顶,二师兄和岳安言早课刚刚做完。

    打了招呼,张闻风摆手笑道:“你们且去,不用留膳,我想歇息一上午。”

    打开西殿门,径直进去,留给两人一个有些萧瑟沉重的背影。

    二师兄和岳安言面面相觑,观主彻夜未归,神色似乎很疲惫,笑容中藏着一丝掩藏不住的伤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安言有些担心。

    观主心思重,不肯说的事情,怎么问都不会露口风。

    “驴子!”

    她突然想到,冲挠头的二师兄传音两字,两人飞身往山下掠去。

    观主选择隐秘行事,但是大多时候会带着驴子一起。

    西殿静室内,张闻风盘坐麦草蒲团,手中拿着掩藏了光泽显得很普通的黑色守愼瓶,心绪再也掩饰不住,很有些波动。

    钟文庸若是开口,其实也可以留下,不是非得要进冥域,寻找一线转世生机。

    两人谁都不提残魂留下来,用神道法子修复神魂,恢复修为之事。

    门户之见,成了他们之间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张闻风托着木瓶,放纵心情,仰天嚎叫几声,他为了谨守自身底限,钟文庸为了成全他的道义,心知肚明,义无反顾选择走一条可能没有来世的荆棘之路!!

    “啊啊啊!”

    声音沙哑如苍狼。

    往后仰倒地面,他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等醒来,他又是那个和煦微笑着,给人如沐春风的沉稳又从容的观主。

    智珠在握,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他。

    其实心中苦楚唯有自知,他将所有困难当做了修行路上的磨刀石。

    心镜磨砺用石锉,刻骨铭心忍痛之。

    矮山脚下,二师兄叫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