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闹到过人前。

    他也没敢过问那位手底下还有些什么人。

    不过……不过……”

    晋和帝又冷笑:“怎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吞吞吐吐,如此遮掩的?”

    高由敏心里没底气。

    按照常理来说,他干了半辈子的刑名,对这里面的门道最清楚。

    郑家犯的罪,夷十族都不算重罚了,应该是永世不得翻身才对。

    可那是郑家,荥阳郑家,他就拿不准了。

    圣人一病大半年,宫里面的消息他们这些外臣是一概不得而知。

    外命妇要入宫请安,也都被贵妃给拦了回来,说是官家意思,圣人需静养。

    没有人见过圣人。

    而贵妃又总是恭谨。

    他们便只能认为,圣人是真的病重。

    病了这样久,身子骨只怕是不成,先前蜀王大婚圣人都没露面,全是贵妃一手操持。

    官家爱重圣人二十多年,谁知道会不会为了圣人而网开一面,对郑家手下留情呢?

    要是连郑家都不会被追究,那那位深的圣人疼宠的三殿下……

    高由敏半天都没言语。

    赵行心里隐隐有了怀疑。

    他剑眉蹙拢,沉声叫高尚书:“你吞吞吐吐,御前遮掩,不敢回话,是不是和三郎有关?”

    高由敏侧目看他,说不上来眼神是感激还是什么。

    晋和帝啧了声:“朕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大郎和二郎,高卿,你是打算替谁遮掩隐瞒?”

    “臣不敢!”

    高由敏双膝一并,直挺挺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忙说不敢。

    赵禹才接过他的话:“无论牵扯到什么人,此案不可谓不大,高尚书查到了什么,都该如实回禀。

    你是刑部尚书,掌刑名事,父皇信任倚重,才把魏志朝交刑部审理,不许大理寺与京兆府插手,还不说?”

    “只是魏志朝他说,先前几年,大概也就是三殿下十二三岁的时候,会稽舞弊案发生之前,郑家那位国公爷是亲去过一趟会稽郡的,没叫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罢了。”

    高由敏始终低着头,再没敢抬眼看晋和帝:“因为这事儿牵连太大了,一旦被发现,那是要诛九族的。是国公……”

    “什么国公爷,别再叫朕听见!”

    高由敏立时就改了口:“郑儒松应该是早猜到了魏志朝会怕,所以才亲去会稽郡,威逼利诱着,叫他答应了安排好一切。

    而那个时候郑儒松跟他说过一句话——待到将来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了他。”

    郑家还能成什么事?

    不过推赵奕上太子位这一件罢了。

    十年前本想把大郎跟二郎都折在荥阳,再说成是意外,只要有皇后在,郑家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时候三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唯一的太子人选。

    后来没能成事,他们又开始于朝堂布局谋划。

    阴毒,狠辣。

    晋和帝从来都不知道,郑儒松是这样的。

    而更让他好奇的是,郑儒松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大郎和二郎也是皇后的亲生骨肉,他就不怕一旦露出蛛丝马迹,皇后不肯护着郑家吗?

    尽管从皇后后来行事看来,郑家无论犯什么事,她都会维护。

    可活生生两条人命,两个儿子,折在郑家手里,郑儒松居然也没有过半分迟疑的,这怎么能叫人不起疑?

    只是晋和帝没拿到台面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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